又过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孙坚的死祭。孙老夫人在孙朗的陪同下,来到了长江边上。陪伴孙老夫人的,还有一个妙龄少妇。这个少妇是前来祭拜丈夫的徐氏,也就是孙翊的妻子。红颜总是祸水,自从孙翊死后,徐氏受到了不少搔扰。孙老夫人既然要离开江东,自不可能让徐氏留下!以徐氏的美貌,若失去庇护,定沦为他人的玩物。孙老夫人一向喜欢徐氏,便顺手将她带上了!
“母亲,吉时到了!”扶着孙老夫人登上祭台,孙朗用眼镖戳了戳台下,只见江面上出现了好几艘小船。
“好!”离开在即,孙老夫人心中一片沉痛。回望江东,那恋恋不舍的目光中,闪着点点晶莹,让孙朗的心也有些难受!
“母亲,总有一天您会回来的!”孙朗坚定的说:“到时候,儿子定让您衣锦还乡!”
“唉…”孙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她何曾想过衣锦还乡?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与孙坚埋在一起!如今,为了儿女,她连最基本的愿望都达不到了,她岂能有别的想法?
“母亲,别伤心了!”女人一向心思细腻,徐氏握着孙老夫人的手说:“我也想陪在叔弼身边,可如今若不离开江东,就得提前去见叔弼!母亲,今曰的离开是为了以后的回归,我相信早安,他总有一天能送我们回来!”
“希望如此吧!”孙老夫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在她看来,今曰一去,回归无期!
在孙朗与徐氏的搀扶下,孙老夫人祭拜完孙坚,又和徐氏一起祭奠孙翊,算是做最后的道别。两个女人在香案前整整跪了两个时辰,才缓缓站起来。待孙朗也祭拜完,一行三人慢慢走下祭台,顺江而行。忽然,两艘小船猛靠在岸边,孙朗赶紧扶着孙老夫人与徐氏上船,他自己却跳上了另一艘船,而护卫的小卒却傻了眼,待小船都快消失了,才想起去禀报孙权。
“主公,大事不好,孙朗带着老夫人、徐氏登上了来历不明的船只,往长江上游驶去!”孙权正在处理公务,一个小卒闯进了大厅。
“什么?”孙权惊问道:“母亲被人掳去了么?”
“不是!”小卒道:“老夫人似乎是主动上船的!”
“难道母亲也要离我而去?”孙权楞了一下,立刻叫道:“快传吕蒙…”
“主公,出大事了!”孙权的话音还没落下,吕蒙已经闯了进来!
“子明,你来的正好,快命蒋钦、周泰拦截长江!”在孙权心中,母亲是最重要的,他根本没有耐心听吕蒙说话。
“主公,蒋钦、周泰等将军已经快哗变了!”吕蒙也想执行孙权的命令,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危急,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
“什么?”孙权怒道:“蒋钦、周泰活腻了么?居然敢造反!”
“主公,不是蒋钦、周泰想造反,而是…”吕蒙欲言又止,眼中光芒闪烁,看都不敢看孙权!
“有话直说!”孙权的耐姓已经消耗一空,他瞪着吕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权的话中夹着淡淡的怒意,吕蒙浑身一震,他抬起头道:“主公,一夜之间,江东到处传说,你命我加害大公子,而孙绍与大公子之妻也是被您害死的!如今,原大公子麾下将军,各个要找您讨一个说法。若非黄盖、程普、韩当三位老将军竭力压制,那群将军已经冲到吴侯府了!”
“什么?”孙权大惊,虽然他猜到孙策还活着,却没想到,有人会用孙策之死来做文章,他不由怒道:“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主公,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你还是赶紧向诸位将军解释吧!三位老将军已经快压制不住了!”一天之内居然风声鹤唳,吕蒙掌管情报,却没有收到半点风声,他心中满是担忧!
“子明,母亲被孙朗带走了,我要带兵去拦截,现在哪有时间去做解释?”孙权满脸焦急,一面是母亲,一面是江东将领,都是他无法割舍的!
“什么?”吕蒙终于明白江东为什么会这么乱,他惊问道:“您是说,这件事与孙朗将军有关?”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带走了母亲!”孙权怒道:“子明,废话少说,现在时间紧迫…”
“主公,我也没办法啊!”吕蒙道:“将军们都吵着要主公给一个说法,我与三位老将军费尽口舌也只能安抚他们。没有将军们帮助,除非我亲自率军去拦截…”
“好!”孙权眼睛一亮道:“你亲自去拦截,我去见将军们!”
“主公,这毕竟是您的家事,若孙朗将军阻止,我该怎么办?”吕蒙满脸苦涩,他真没想到会遇见这么棘手的事!
“格杀勿论!”孙权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管你怎么办,一定要把母亲接回来,人挡杀人,鬼挡杀鬼!”
“是!”吕蒙匆匆而去,孙权也吩咐起驾,前去收拾众将。若孙策麾下的将军们真的哗变,江东可就完了!
长江之上,数艘小船并驾齐驱,一艘艨艟巨舰在上游接应。孙朗与徐氏将孙老夫人扶上艨艟,又从另一艘小船上,抱出来一个孩童,赫然是孙翊的儿子孙松。该来的人都到齐了,艨艟巨舰在许多船只的包围下,往上游驶去。
“呜呜…”行了没多久,江面上响起了一阵号角,明显是示警的声音,一艘小船划来,船上的小卒手舞两面小旗,向艨艟通报敌情。每支水军的旗语都不一样,孙朗看不懂刘璋军的旗语,便向身边的小校问道:“兄弟,出了什么事!”
“他们在说,后方有敌军追击,估计有三千人!”没等小校回答,船舱中走出两个三十余岁的大汉,前面一个身穿铠甲却更显儒雅,后面一个头插鸟羽,身披锦袍,腰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铃铛,赫然是周瑜与甘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