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告诉我的,他还说这是秦公治下百姓的常识!”庞统越说越感觉无奈,他干脆郁闷的坐到椅子上,拔开葫芦上的塞子,开始灌酒。
“算了,不提刘璋!”鲁肃心中也有些憋屈,他坐到庞统身边,问道:“既然已经治好了,为什么主公还没有醒?”
“谁知道呢?”庞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我说子敬,发现你最近能耐渐长,就不能问一个我知道的问题?”
“好,这个问题,你一定知道!”鲁肃沉声问道:“想抵抗刘璋,孙曹必须联盟,你却撺掇主公偷袭魏延。如今,曹艹问二公子要交代,你怎么说?”
“有什么好说的?”庞统道;“要么联盟,要么解散,就这么简单!曹艹还想干什么?”
“你说的倒轻巧!”鲁肃苦笑道:“你在曹艹退让后,将他麾下大将打成重伤,你让他情何以堪?若你不给他一个交代,孙曹联盟破灭在即!”
“放心吧!曹艹不傻!”庞统灌了一口酒道:“如今最大的可能,曹艹让二公子主动称臣,或者将庐江郡割让。至于其他的要求,顶多再让主公道歉!不过,主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就让曹艹继续等下去吧!”
鲁肃就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庞统,他没想到庞统把一切都计算好了。不过,鲁肃心中还有些不满,因为庞统不仅算计了孙权、曹艹,还算计了他。看着鲁肃愕然的表情,庞统知道他的心思,不由笑问道:“子敬,你现在效力于谁?”
“我当然效力于江东!”鲁肃也不是傻瓜,庞统刚提出问题,他就明白了!
一个好谋士不仅要有智慧,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还要会骗人。不光要骗敌人,还要骗自己人。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高明的骗子在骗别人之前,先要骗自己,连自己都相信了,别人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庞统知道鲁肃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笑道:“子敬,并不是我与主公想骗你,可你在二公子身边效力,稍微露出点马脚,我们的计划就会失败。若你心中还有不满,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你就怪我好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得了吧!”看见庞统惫懒的样子,鲁肃笑道:“打你,我还嫌手疼呢!再说了,就你这张丑脸,万一把你揍英俊了,还让别人活不?”
“鲁子敬,我当你是老实人,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和你拼了!”庞统张牙舞爪,满脸狰狞,却没有动作。鲁肃不以为意,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
“士元,现在还有一个麻烦!”辛辣的酒水入口,鲁肃慢条斯理的说:“我以为主公只是轻伤,便让二公子亲自前来探望,而二公子似乎有意将你拉入麾下!”
“孙仲谋想拉拢我,恐怕不是为了我的才华吧!”庞统冷笑道;“若主公麾下没有谋士,就算他勇武无双也得受制于二公子,釜底抽薪之计,难道我看不出来么?”
鲁肃道:“看出来又怎么样,这是阳谋!若主公醒着还好,可现在主公重伤昏迷,我都担心二公子对他下手!”
“放心吧!”庞统道:“有我在,必不让他如意!”
鲁肃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大不了带着主公去投奔秦公!”庞统笑道:“孙小姐出嫁那天,秦公似乎预料到孙权会对主公不利,让我好好照顾主公。如果我带着主公去投奔,想必他不会拒绝!”
“开什么玩笑,若你带主公去投奔秦公,到时候主公醒来,还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见庞统满嘴谎话,鲁肃摇了摇头,可他也知道庞统不说实话是为了孙策的安全,便不再发问。
在厢房里待了好久,鲁肃与庞统默然无语,直到酒葫芦空了,二人才离开厢房。以后的曰子里,二人每天都在厢房中看着孙策喝酒,他们很希望孙策突然醒来,对他们笑骂道:“你们太不仗义,喝酒也不叫我!”可惜,孙策一直也没有醒来!
来到江陵的鲁肃,不用面对孙权的苛责,的确是逍遥了,可简雍却还在十分郁闷的奔波。不出庞统所料,曹艹让孙权上表称臣,并送质子去寿春,还要把九江、庐江二郡割让,使长江成为两家共有的天堑。
称臣倒没什么,孙权此人很能忍,就算是质子也没什么,只要还活着,多少儿子不能生,可是割地就不行了。土地与人口象征着实力,孙权岂能愿意将到手的肉吐出去?两家商议来,商议去,就在割让土地上争执不下。
可怜的简雍在寿春与濡须口之间来回跑,不到半个月,就瘦了一大圈。当然,效果也是十分显著,在半个多月的拉锯战中,孙权决定称臣、派遣质子,并割让庐江。不过,孙权却耍了一个小心眼,将庐江百姓都迁回了江东,只留下了一个空的庐江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