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熲叹道:“陛下虽然想要一心想要做个好皇帝,千古君王,可是,太过于急功近利,建东都洛阳,开凿大运河,修复长城,北巡、西巡,每一次都是大手笔,国库这几年,消耗很厉害,即便库存粮食仓禀仍充裕,但是库存的钱币和珠宝已经削弱的厉害,朝廷只得继续铸造钱币,这样会使钱币贬值,加大百姓的负担,长此下去,大隋经济堪忧啊!”
宇文弼也说道:“何止如此,几次大工程,劳役苦不堪言,百姓流离失所,许多农庄已经荒废,收成减半,但是朝廷继续按原赋税收取,甚至还要多交,除缴纳粮食外,还有一些苛捐杂税,要交纳钱币,百姓压力甚大,看似国库粮仓充足,就以为国力强盛,百姓充裕,哼,这只不过是表象而已,百姓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贺若弼的大嘴巴更厉害,加上酒劲道:“当今陛下,好大喜功,可不如先帝了,这些仓库粮食,还不是开皇年间储备的,进入大业四年了,收入国库的,比如花费的五分之一吧?照此下去,我大隋库存,光有粮食了,算得上盛世辉煌?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次西巡,数十万人跟随,有这必要吗?给那些西域小邦的人,演示几天就行了,至于这样大场合,要演奏两个月,这不是有病吗?”
三人自觉身份足够了,所以指点江山社稷,忧国忧民的情绪弥漫开,已经收不住嘴了。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隋炀帝当了几年皇帝后,设置了宫廷影卫,还派出不少耳目,监视大臣私下举动,不说面面俱到,但是这样明显的聚会饮酒,妄议君主的言辞,还是被传入隋炀帝的耳中。
“这几个老东西,倚老卖老,活腻歪了。”
隋炀帝勃然大怒,下令侍卫军,连夜逮捕了三个老臣,直接关押起来。
日次早晨,百官朝见君王时,有些大臣求情,却遭到隋炀帝的一番喝斥,都闭口不敢言了。
宇文述早在杨广夺嫡时候,就跟高熲、贺若弼结怨了,他们算是旧太子杨勇一方的人,隋炀帝等机会,自然对这些太子旧人,并没有多重用,哪怕升了官,但是并不亲近、宠信。
因此,宇文述、司马德戡等人,继续说一些冷言冷语,加强隋炀帝的处死三人的决心。
这时候,罗昭云站出来道:“陛下,这三人出口不逊,满腹牢骚,明显就是酒后耍疯,不能全部当真,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请陛下念在三人曾为大隋立下不少功勋的情面上,免三人一死,革职查办,可不再录用,以示圣上的恩威。况且,这次西域之行,陛下功高武帝,开疆拓土,成为圣可汗,当是大喜之事,若盛会中便斩二品大员,有些不妥,请陛下三思!”
隋炀帝见罗昭云站出来求情,眼神冷冽下来,他最反感就是有人逆天的主意行事,以前觉得罗昭云是他亲信,当遵从他的眼色,却不料今日唱了反调。
不过,罗昭云说的条条在理,让隋炀帝的怒火减轻几分,沉默片刻,目光盯着罗昭云,露出几分猜疑和失望,说道:“既然罗将军请求,而且所言并非没有一点道理,朕就念着三位大臣,以前为大隋立下许多功勋的份上,免除一死,但是,除掉爵位和官职,贬为平民,没收财产充公,不在任用!”
“谢主开恩!”罗昭云回礼,以及一些跟高熲等人关系不错的大臣纷纷行礼。
“都退下吧——”隋炀帝一挥手,心情欠佳,直接让百官推出观凤殿了。
罗昭云离开时,心中想着:我为大隋做了一件益事,保住了三位大臣之命,没有让一些老臣对杨广完全寒心,希望它能有所作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