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养呢,人家不稀罕啊,整天洪叔叔说、洪叔叔讲的,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废话,没你放个屁管用。”
“要不是还有她妈管着,你说不定就要多个养女了,她叫你爹肯定比叫我更发自内心。”一年多没见,孟津的变化还真大。从发型到服装再到脖子上、手腕上戴的各种珠串,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
进屋之后也不像出犯罪现场般的四处查看异样,而是端端正正的往沙发上一坐,从兜里掏出来的不是烟,是两个核桃,叽里咕噜的揉了起来。
“我发现你越来心眼越小啦,居然还吃我的醋。要是没有我当初死皮赖脸的给你们撮合,别说闺女,你连个老婆都捞不到。”
“怎么着,踏上脚蹬板就想变心眼,这是来和我划清界限的是吗?”洪涛不太懂文玩,也没法对那些珠串、核桃发出质疑,那就只能人身攻击了,反正嘴不能闲着。
“你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还指望我感谢你一辈子是吗?到底是我心眼小还是你心眼小啊!”
不光整个人的气质变了,孟津的嘴皮子也有了长足进步,对喷起来居然不落下风。这让洪涛很不适应,难道说揉核桃能增进大脑语言控制区域的发育?
“得,那就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您今天来不是专门和我讨论田思思小同学的吧,有事儿抓紧说,一会儿孩子们回来我这个当奶爸的就得下厨紧忙,想聊都聊不成了。”
孟津的突然造访让洪涛有点疑惑,虽然说现在自己已经不算什么危险人物了,适当的接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但他不应该一个电话都不打就突然出现。搞不好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又不好在电话里直说,才迫使他亲自上门。
“还真有点事儿,我问你啊,旁边的幼儿园和你有关系吧?能不能帮我塞个孩子进去。”这可能是孟津第一次正式求洪涛办事儿,一时半会有点掌握不好情绪,话说出来就和下命令差不多。
“呦,这可是新鲜事儿,您都副局了,朝阳区也不是没有私人幼儿园,干嘛非上我这座小庙里挂单啊?”
“就算是您有了外室私生子啥的,不也该离这片越远越好嘛。别看燕子平时性格软,眼里可真不揉沙子,您也没我这点本事儿吧?”
既然孟津张嘴了,洪涛就不想瞒着他。幼儿园也不是啥大事儿,和自己沾上边吃不了什么瓜落。
倒是这个孩子的来历让洪涛挺感兴趣,但凡不是特别亲的人,孟津肯定不会往自己这里塞,更不会亲自来找自己说情。他和小舅舅一样,都喜欢装大辈儿,尤其在自己面前。
“怎么什么事儿到你嘴里都成下三滥了呢!这孩子是我一个伯伯的亲孙子,老爷子退了之后他顶了位置。”
“如果不是老爷子亲自张的嘴我才懒得理你呢,成不成给句痛快的,回去交了差就和我屁关系没有了。”自打出了周家这档子事儿之后,以前熟悉洪涛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改变了态度,也包括孟津。
前几年他还能把洪涛当三孙子时不时训一顿,现在却要当做和自己同级甚至更高档次的成年人看待,真不太习惯,或者说特别别扭。
这一点不光体现在孟津身上,就连小舅舅和大姨夫也一样。看洪涛的眼神、和洪涛说话的口气都有变化,还不小。
“这可是你自绝于人民的,还要陷我于不仁不义。那成吧,以后你就一辈子别求我,赶明儿我就把思思送国外上学去,然后让燕子过去陪读。”
别人越是这样对待自己,洪涛就越想让他们恢复从前的态度,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要不厌其烦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