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有些不悦,却又不知道在不悦什么,是魏兰鸢反驳了他的建议,还是她那冷淡的态度。
不过魏兰鸢是皇后,他就算不喜欢她,也会给她这个面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未央宫,皇帝瞥了一眼身侧后半步的魏兰鸢,忽然想起了凤栖梧。
那个女子,他只是见过一面,便成了他一生的劫。
只怕佳人已有郎君,他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景凉太子的生辰,只是在未央宫简单地办了一场生辰宴,魏老国公他们一早便进宫,几名女眷帮着魏兰鸢准备,那些小孩则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未央宫倒是难得热闹。
景凉从上书房回来,就瞧见了乱哄哄的未央宫,魏府的几个孩子闹成一团,没有半点规矩。
魏兰鸢性子柔和,尤其是对家人,哪怕当了皇后也没有半点架子,所以魏家人在未央宫内根本不顾上下尊卑。
瞧见景凉,魏府的几位庶小姐皆是双眸一亮,眼巴巴地凑上来,向他行了礼。
景凉冷淡地应了一声,将自己的书本交给身后的宫人,便打算去向魏兰鸢请安。
那些小姐却拦住了他,盛情邀请。
“太子殿下不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魏府的小子倒是没那么大胆,景凉好歹也是太子,而且他身上自带着一股气势,便让他们望而却步。
他甚至连理都懒得理她们,直接朝前走去。
那些女孩十分失望,景凉生得好看,又是太子,她们哪能不喜欢?可偏偏他对她们是正眼都不瞧一个。
这会午时刚过,景凉原本以为魏兰鸢在内殿休息,便直接走了过去,影影绰绰地瞧见了里面一道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
“母后。”
他走上前去,掀开帘子,那梳妆台前的人回过头来,根本不是魏兰鸢。
景凉眉头一皱,瞧见她手里拿着魏兰鸢的发簪,脸色都冷了几分。
“你在干什么?”
眼前的人正是魏兰烟,她是魏国公府的庶女,但因与魏兰鸢的关系亲密,所以经常能进宫。
若说整个魏国公府,景凉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她。
这个庶姨心思不正,偏偏母后又没发现,养狼为患,景凉只怕迟早有一日她会伤害到母后,对她也格外防备。
魏兰烟也是被景凉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把那簪子放了回去。
“原来是凉儿啊。”
景凉面容冷肃,“劳烦魏小姐唤我太子殿下。”
魏兰烟脸色一僵,恨恨地咬牙,却还得乖顺地唤一声太子殿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是皇后寝殿,你有什么资格进来?”
这话着实没给魏兰烟留半点面子,魏兰烟心中恼恨,表面却还得赔着笑。
“我的头发乱了,所以才来姐姐这里借用一下梳妆台。”
“皇后寝殿,没有指令,任何人不许进入。你的头发既然乱了,大可让宫女带你去梳洗,为何偏要闯入我母后的寝殿?”景凉字字带刺,端着一国太子的威严,“还有,你是庶女,我母后是皇后,劳烦魏小姐以后唤她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