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说他们并不担心这东西流落出去的话,说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拓片只是一些象征性的东西,他们寄过来是想证明或是隐含这一层更加重要的信息。
我的思维快速的跳跃着,隐约的我好像捕捉到了一些微妙的信息。比龙骨拓片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无非就是龙骨上这些符号图案其中所蕴含的信息与秘密,难道说是有人已经破解了这上面的加密文字?
我心中一阵激荡,在爷爷的耳熏目染之下,我知道像这种古老的加密文字就算是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人能整的明白。所以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这种光凭想象力而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测又让我的思绪陷入到了绝谷之中。
我魔怔一般不停的思索着,可能是用脑过度吧,我脑中慢慢开始变得迷糊起来,双眼也有些疲倦,最后终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桌子上的老台灯散发着橘红色的光芒。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光线折射的缘故,我瞥见爷爷那块龙骨上的黑月图案竟然诡异的闪动着,就好像是人眯缝起的眼睛一般一眨一眨的,但等我仔细瞧去的时候,一切却又安宁如昔了,我也只当是我的错觉。
我敏感的觉得,这两份包裹和那个大耳青铜人首像跟老爷子的失踪有关系,只是不明白的也是如此,它们之间到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老爷子是在看到那个青铜人首像后才急匆匆的离开的,现在他只有顺着这条线索或许才有机会知道老爷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现在我不仅仅是担心,还有些六神无主,老爷子在的时候我不论做什么事情心中都有底,老爷子在我心中就像一根屹立不倒的支柱一般,现在老爷子失踪了,我也失去了那份沉着与冷静。
我把猴子叫过来商议了一番,他也觉得不能拖下去,说不定现在老爷子正身处在危险当中,早点找到他才能安心。
不过,我们两人虽然也算是半个入了行的人,但是对于这外八行的门道知道的还是太少,以我们两个人的阅历和经验,肯定不足以应付这件事情,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求助于另外一个老一辈的土耗子:陈瞎子。
陈瞎子跟爷爷是过命的交情,两人出生入死几十年,彼此都知根知底儿,因此我对他是非常信任的。而且他懂的并不比爷爷少,以他的经验与见识或许就能帮我寻找到一条解决的办法。
说起他,那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陈瞎子这个外号是他年轻的时候取的,并不是说他眼睛瞎,而是他年轻的时候是给地主放牛的牛娃子没上过什么学,是个半文盲,后来一次将他东家的牛弄丢了,也没敢回去便逃了出来,在外边流浪了几年,后来碰到一个倒爷便就那样稀里糊涂入了行,因为他不识字,所以别人都叫他陈瞎子。
不过他这个人比较有韧劲,也有野心,他不想总跟着别人干,便买来材料自己学习,因为聪明,十几年下来倒让他学了不少东西,知识积累的已经很有厚度了,特别是对于古董这一行更是大师级的,在道上有个“鬼眼”的绰号,是说一件东西他只要看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年代哪里出的产物。
我将两块龙骨扩片中的一块有拓印了一份,然后和猴子一起赶了过去。陈瞎子的盘口不在上海,而是在邻省的南京,我们连夜赶路,足足花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那六朝古都。
看到我大半夜的跑到这里,陈瞎子便知道我有事儿,先没说话,只是笑着招招手,把我领向一边的书房。
第六章 出发
“虎头,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陈瞎子坐在书桌后,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我整了整精神,心想这都来了,也不能打退堂鼓,便将那龙骨拓片取出来递给了他。
陈瞎子一看到这龙骨拓片,整个人不由一震,双眼微微眯起,拿着龙骨拓片不住的观看。
“好东西,好东西啊,虎头,你这拓片是从哪里来的?”陈瞎子啧啧称奇,看样子他对这龙骨拓片非常感兴趣。
我这心急火燎的,也没有跟他扯皮,直接将我们的来意说了出来,并将那铜头和老爷子莫名失踪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陈瞎子听后却沉默了,手指不停的轻叩着桌面,他这不说话却让我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拒绝了,毕竟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可没想陈瞎子猛然站起了身,啥也没问直接说道:“虎头,我们走,去河南。”
第二天我们便出发了,一夜之间陈瞎子便将装备和工具准备很充分,探铲、撬杆、手电、绳子、火折子、冷焰火、防毒面具、压缩食品、药品等等,就连生理盐水都准备了一些,将他那辆加长的越野车的备箱装的满满实实。后来猴子还偷偷告诉我,他看见那里面还藏着喷子和特制的雷管**,小的人都炸不死,而大的就算是一座楼都能给炸塌了。
我听得是目瞪口呆,冷汗淋淋,这是去打仗吗,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这次除了我们三人外,还有一个负责开车的伙计,我也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只听陈瞎子叫他大鼻。人如其名,他的鼻子就特别大而且还红彤彤的,看起来有些滑稽。听说他跟陈瞎子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活做得很是利索,深的陈瞎子的信任。
由于现在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再加上江苏和河南又是搭界,旅途的时间并不长,从中午开始出发没到傍晚便到了商丘。
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李大龙头那边的人便又找上门来了,这次来的不是那大胡子刘德,而是那个女司机阿雪和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之前的事情让我跟阿雪也算是认识了,她一来便把我叫到一边,开门见山的说道:“王佛,我们大龙头失踪了。”
我听后心中一惊,急忙问她是怎么回事。阿雪就说在我和猴子那次离开商丘的时候,李大龙头就变得行踪飘忽起来,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个月之前,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儿子李虎和大胡子刘德。他们找了很多地方,可就是没有他们的消息。
我算了算日子,李大龙头的失踪正好是在我爷爷失踪的第三天,也就是那两份包裹挂出的日子,这是巧合吗?
还没等我问出来,阿雪又说道:“在大龙头失踪的头一天,曾交给我一封信,叫我等一个月后才能拆开,昨天正好到了时间,你猜信上说了什么?”
我自然猜不出,不过看阿雪这么慎重的来找我,我感觉那信上说的事一定跟我有关,便说道:“那信上说的该不会跟我有关吧?”
“没错。”阿雪苦笑了一声,接着道:“信上说,一个月以后你们肯定会来这里,他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再往前走,后面还有一句话,我也看不懂。”阿雪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我的面前。
信上说的跟她叙述的一样,上面准确的说出我们现在会来到这里,并且要前往黄河故道,劝我不要在进行下去,否则会引火烧身。只是这最后一句话我却看不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当黑暗降临的时候它会出现,只有老虎的双眼能看见它。”这是什么意思呢?它是什么?而又是什么都不是真的?
我现在很头疼,我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青铜头是李大龙头故意让我带回去的,为的不是让我卖出去,而是让我爷爷看见,那青铜头应该蕴含着某种信息或者是约定,可能只有我爷爷能看得懂。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他跟老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那龙骨拓片是不是他邮寄的呢?如果是为什么会在老爷子失踪后才寄过来呢?而另一份又是谁寄的呢?他们究竟去做什么又遇到了什么呢?这种种疑问我是丝毫摸不到头绪,这种感觉很难受。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阿雪轻轻问道。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想了想,我有些为难的朝她说:“有一句话说出来你别生气,其实对于你们的大龙头,我并不是非常信任。”
“你是觉得他利用了你对吧?”阿雪很聪明,一下便猜出了我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如果要不是李大龙头非逼着我收下那青铜头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可是现在我又见不到他人,只能将这股怨气憋在心里。
“那你现在是听大龙头的放弃呢?还是准备继续下去?”
我沉吟了一下,照直说出了我的想法。我说我不能因为你么大龙头的一句话就半途而废,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家老爷子,他老人家现在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要是因为我的临阵退缩而让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的话,那我这一辈也会过得不安心。
阿雪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啊,要是再把自己搭进去,岂不是更糟?”
我说尽人事安天命吧!有些事情明知道不一定会有结果,可还是有人做了,这是为什么呢?
阿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笑了,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我们就出发吧!”
我大感惊奇,听她这话的口气是要准备跟我们一起去啊。我自然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不过她随后的话,却让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我要是不给你们带路的话,你们自信真的能找到地方吗?”
我们回去的时候,看到猴子和阿雪带来的那两个汉子已经在侃起了大牛。那两个人长得非常有特点,一个又矮又胖,而瘦高个子的是个斗鸡眼。胖子叫李田瓜,名字非常贴切他的形象,而那个斗鸡眼则叫周富贵,他们两个都是混江龙里的好手,听说那胖子还是李大龙头族里的一个侄子,深得李大龙头的真传。
隔夜,我们一行七人便正式出发了,对于阿雪他们的加入陈瞎子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头儿,有这几个知根知底的人,对于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或许会很有帮助。
这次开车的换成了阿雪,大鼻则是和我们挤在后面,他这个人有些沉默寡言,不像阿雪带来的那两个家伙,都是自来熟的性子,一上车便和我们天南海北的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