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太师也跟着捡棋子,一脸的兴致勃勃。
不过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老太师脸上很是自在,可是那双眸子,却很专注。
即墨抬眸看着远方,用秘音传声:‘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滔天的恨、蚀骨的怒,可惜终因为这一双残腿而停滞,将自己隐在黑暗之中,不敢碰触光明一步;曾经我一直想,我这样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义?大仇在身却不能报,就算我报了仇,难不成还拖着这残废的身子问鼎么?既然如此,何不死了算了?’
‘也许苍天不忍,终于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将希望送到了我的面前……’即墨的眸子染了笑,继续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也是时候,拿回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了!让太师久等了!’
老太师将手中的一把棋子放进盒子里,白玉的棋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王爷可还记得老夫那里有一支龙须笔?”
即墨闻言抬眸:“我倒是好些年没有看见太师的字画了,若是这一局太师输了,不如就替我画一幅字画吧!”
“难为王爷看得上,老夫定当尽力!”老太师的手微微一颤,然后稳稳的将手中的棋子落下,他知道他要画的画不是一般的画,而是一幅——江山图!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新的一局重新开始。
“皇上驾到!”
一声唱喝在不远处传来,即墨不急不缓的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再一次道:“太师!承让了!”
“哈哈哈!”输了棋老太师却没有一点沮丧,反而越笑越开心:“老夫输了!输了啊!”
最后那一叹,悠远深长,就如即墨说的,他久等了,真的等得太久了,好在,终于是等来了。
只见棋盘上黑子将白字团团圈起,黑色的棋子夹杂在白字中间,形成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字——令!
“太师如此开心,朕还以为太师赢了呢!”苍阙的声音响起,那藏青色的身影也渐渐走来。
即墨抬手往棋盘上一挥,那棋子瞬间变幻:“不过一子只差,是太师承让了!”
老太师起身拱手:“参见皇上!”
苍阙抬手:“太师免礼!”
话落大步走进来,也不客气的直接在太师坐过的地方坐下,目光在棋局上认真了看了几下,笑道:“没想到墨亲王的棋艺如此了得,陪朕下一盘吧!”
即墨见苍阙这么快调节好情绪,唇瓣动了动:“皇上若是有兴趣,即墨自然相陪,不过即墨刚刚进宫,甚是疲惫,可否允许我洗漱一番?”
苍阙眸子一动,抬手:“好!朕就在这里等你,等下我们再好好下一盘!”
“谢皇上!”
老太师走过去推了即墨,直接进了乾元殿。
乾元殿早有宫女太监候在那里,看见老太师推着即墨前来,一个清秀稳重的年轻宫女走上前:“奴婢香芸!拜见墨亲王!”
老太师看了看这个女子,有些疑惑,却很快压下:“要不老夫这就将柯老带进宫来,毕竟是伺候王爷的老人,王爷用得也习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