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面露疑惑,便又听见他接着道:“十二被提,十五得幸。”
见她面色白了几分,瞿元霍心内冷笑,果然。
“犯事贱卖,入得瞿家。”
“你……”娇杏手指着他,面色苍白如纸。
夫家不防,受其蒙蔽。
百般恩宠,千般疼爱。
殊知此女,不贞不洁。
非但不愧,反倒骄奢。
此女不贞,曾为人妾。
为妾半载,饮过红花。
君若不信,大可去查。
再要不信,慢听我道。
身有五痣,皆在暗处。
雪中缀两,桃芯掩三。
如此一来,信是不信?
瞿元霍一口气念完,方冷笑地看着她重复道:“‘如此一来,信是不信?’”
“没有……没有……你要相信我……”她早已骇得魂飞魄散,跌坐在了地上,望着眼前居高临下的男子,捂着心口,泪如雨下。
“没有?”他嗤笑一声,一把攥紧她的衣领,生生将她给拎了起来,面上满是嘲弄,“‘雪中缀两,桃芯掩三。’你道是没有?”
说着不顾她痛苦挣扎,稍一用力,“嘶啦”一声,本就薄如蚕翼的藕色上裳已碎成两片,一方胭脂色绣花丝兜,暴露出来。
娇杏紧捂着胸口,一张如花小脸,早已哭花一片,小身子止不住颤抖,无力地反抗着他的羞辱。
“不要不要……呜呜呜……我没有……”
“啊——”
胸前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瞿元霍面带狠笑,大掌握/住两团,发狠地捏了两下。无视她的惨白的面色,放开手,随后又朝着两团白雪内侧那不易发现的两颗胭脂痣伸手,一手掐住一边,狠命掐了一会儿,方才罢手,手一离开,便是一块醒目的青紫。
见她疼的颤抖,才冷声道:“这是‘雪中缀两’,还有‘桃芯掩三’没检查呢。”
娇杏一听,浑身一软,知道说什么都无用了,只满目凄楚地望着他,“不要不要,我认了,我认了!”
见她终于承认了,瞿元霍面色越发阴沉,心内怒火燃烧,攥着她的衣领,抬手就扇了一耳光,“贱人!”
“啊——”
娇杏捂着肿起的脸,眼泪不止,面上再疼,终究抵不过心内的疼痛。
她心中翻涌,小/腹传来阵阵绞痛,面色霎时更加惨白,心思一时清明不少。
她一下跪在他脚边,抱住了他的腿,哀声求道:“求爷饶恕,妾亦是受人迫害,并非有意要欺瞒于爷,妾只是一介弱女子,身如浮萍,命不由己,一朝被人暗算,进了爷家,纯属天意,并非是妾有意欺瞒,实在是……啊——”
“疼、好疼。”娇杏紧咬唇畔,唇色苍白无血色,面上淌下颗颗冷汗,捂着被他踢中的小/腹,一阵钻心的绞痛,紧接着未待她反应过来,便又是一阵绞痛,伴随着一股热意,素色的罗裙便被染红了一片。
只看一眼,她便心如刀绞,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眸,无比凄楚哀绝地望着他,嘴唇蠕动,“我怀孕了……”
话落,两眼一闭,如鲜花凋零。
瞿元霍心神巨震。
几步来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抱起。
见她一张小脸惨白如纸,挂满泪痕,娇嫩的唇畔渗出鲜红的血渍,空无一物的上身,仅仅铺散开一头乌发,掩在乌发底下的白雪,隐隐见得青青紫紫,腰系一条罗裙,早已染红了一片。
他全身发抖,目眦欲裂,抱紧怀中似乎毫无生气之人,朝着屋外便是一声大吼。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晚了~~
☆、终难释怀
“幸而及时,还未成定局。如今虽是仅有五成希望,但只要好生护养,切莫下地走动,过了这一晚,若没再见红,便暂且稳当。待捱过这晚,再卧榻修养个月余,方算完全度过难关。”
见他听了并不出声,只一脸的复杂神色,既无喜色又无忧色。
邢大夫暗自叹息,通过脉象,不难看出,这纱帐之后身心受创的女子,并非自身体质虚弱而引发的见红,实则是体外受击而引起小产前的征兆。
再观一旁男子此刻的面色,还有什么不知。
只虽是如此,终归是别人家的后宅之事,于他这个只管行医看病的大夫却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因此,提笔一挥,写出一张方子,交与身后抓药的小童,命他速去速回。
见那小童抓了方子,撒腿儿就跑开,一旁静默许久的瞿元霍终于开了口,“有劳邢大夫,敢问这一晚上还有何需要注意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