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的话语尽数被少年全盘托出,师倾涯眉头微蹙,仿佛是在细细品味着这番话,然后他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当然清楚这些,但我也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多纯粹的东西,有很多事都是不能计较得太清楚的,否则就是自找麻烦。”千穆听了这话,尤其是师倾涯说起这些时的表情和语气,那是一种并不在意的冷静,这让千穆的面孔变得微微扭曲,那上面充斥了愤怒与不甘,他扣紧了师倾涯的肩,深深吐出一口气,道:“我已经与你结为道侣,倾涯,但我真正想要的,是成为你的伴侣!我想让你做我的平君,和我生活在一起!”
一番话仿佛是低沉的咆哮,话音未落,千穆已重重抱住了师倾涯,低头用力吻住了少年花瓣一样的嘴唇,师倾涯顿时微微一震,他不是没有及时反应的能力,他其实是可以在千穆这么做的时候阻止对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反应却慢了半拍,被千穆牢牢抱住,直到对方笨拙而生涩地试图撬开他的牙关,将不知所措的舌头深入里面时,师倾涯才好象突然完全回过神来,他抗拒地用手推着千穆的肩,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千穆还是师倾涯,两个少年都似乎忘记了自己身怀武艺的事实,他们忘了这些,一切都只凭自身的本能驱使,所使出的力气与普通的少年并没有什么两样,而千穆明显比师倾涯要大几岁,因此师倾涯的抗拒一时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试图通过摇摆脑袋来避开对方的亲吻,但千穆却像发了疯似的,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稳固住,蛮横得无论怎样也推不开,一时间混合着两人唾液的涎水开始慢慢顺着嘴角流出,将下巴都濡湿,缺乏经验的千穆横冲直撞,将师倾涯的唇舌甚至都吮啃得微微疼痛起来,这时师倾涯忽然只觉得后背碰到了一个坚硬粗糙之物,却是千穆将他抵在了树干上,也正因为如此,师倾涯猛地心中生出异样感,他一把抓住千穆的胳膊,微蹙着长眉,手上用力,缓缓将对方推离自己,千穆看到他的眼神,突然心中一震,就清醒过来,薄唇紧抿,片刻,才似乎有些艰难地道:“对不起,倾涯,是我……无礼了。”
师倾涯平复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他摸出帕子擦去了流到下巴上的涎液,语气并不冰冷,但却给人一种冷漠的距离感,淡淡说道:“你确实无礼,阿穆,但是比起这个,我认为你更应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并不属于你!我师倾涯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晏长河,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所以,谁也不能要求我去做什么事,我师倾涯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承认,我并不是不喜欢你,但这决非你对我有所要求的理由!”
淡淡清冷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少年斩钉截铁地说着,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眼神也还清明,只是说出来的这番话,却是异常地笃定,千穆身体一震,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了面前的少年,他深深看着对方精致如画的面容,半晌,才控制住了自己,慢慢说道:“……好,我明白了。”
这句话声音不高,听来也是干巴巴的样子,之后便没有了下文,师倾涯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道:“……我乏了,改日再切磋罢。”说完,便与千穆擦肩而过,向着自己的住处而去,千穆站在那里,他一动也不动,只是望着那朝阳中渐行渐远的人影,体味着此刻心中那似乎并非特别强烈,然而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一股懵懂复杂滋味,一时间似是微微迷失在了这无穷无尽的异样情绪之中,再也难以自拔。
……
转眼间天气逐渐冷了下来,冬日已至,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表面上很是平静。
阴沉沉的天空看起来很是压抑,室内光线昏暗,有淡淡的松香气息,师映川盘坐在榻上,两手交叉形成一个怪异的手势,双目闭合,气息悠长,显然是在打坐,未几,他口中忽有淡青色薄雾溢出,既而睁开眼来,平静的眸子闪了闪,就仿佛死寂的静湖中乍起一圈涟漪,他看向室内一道身影,语气平常地道:“……拿茶来。”
不远处,正捧着一本剑谱的季玄婴听到吩咐,便起身倒了茶,送到师映川面前,师映川一口饮尽,他抬头看着季玄婴,忽然就抓住对方的手,起身走向帷幕掩后的内殿,阔大的睡床上,黑发男子闭眼躺在里面,师映川前天夜里肆无忌惮的玩弄造成的伤口引发了高烧,眼下刚喝过药的连江楼正在熟睡,师映川手上略一用力,季玄婴顿时就踉跄着倒在了床上,师映川欺身压了上去,扯开对方的腰带,季玄婴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师映川翻转过来,按在褥子上,他感到师映川的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揉,一层层的衣裳被随手剥下,露出白皙光洁的身躯,一只手伸到他胸前,手指捏住微凸的肉粒,满是恶意地轮流拉扯着,将胸口的两点软肉捏得发疼,很快就微微肿了起来,季玄婴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伏着,任凭对方施为,很快,他的腰忽然被提起,一条腿顶开了他的双腿,并充满挑逗意味地用大腿磨蹭着他腿间的敏感处,不多时,一根纤细的手指摸索到了他的臀间,蘸着黏腻的膏体侵入,季玄婴一声不吭地忍耐,承受着不断增加的手指在自己体内用力搅动,直到这些手指退出,换作一根冰冷的东西缓缓填入,季玄婴才终于闷哼一声,太阳穴微微跳动,然后,整个人就被彻底填满。
这是一轮极尽狂放的调弄,中途实在难以忍受时,季玄婴下意识地伸手向后,抓住了师映川的手臂,但以他现在的力气,根本无法在那布满鳞甲的手臂上抓出哪怕一点点痕迹,到最后,季玄婴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迫泄身了多少次,身后的那只手握着做工精美的玉`势在体内反复进出,而腹下的男性脆弱所在则是被另一只手抓住,极尽刁钻地把玩,不知过了多久,季玄婴又一次地体会到了前面与后面同时攀到顶峰的感觉,那是一种令人眩晕到极致的滋味,全身上下的每个部分都因此而抽搐颤栗不已,甚至大脑中都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完全无法有任何除了本能之外的反应,恍惚中,有人凑在耳边,吐着热气,低低轻笑道:“……是不是爽得受不了,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干死了?嗯?虽然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但这身子仍然很漂亮,你现在的表情我虽然看不到,但想来一定是很淫`荡的罢,让人一看就想狠狠地干你。”
如此下流粗鄙的话语,原本应该是令人心生厌恶的,然而配上那柔和轻软到极点的嗓音,淡淡狎邪的语气,却像甘美的毒药,让人忍不住地身体酥软,随着体内坚硬玉`势的抽出,一直稳住季玄婴身体的手也松开了,季玄婴再也支持不住,筋疲力尽地瘫伏在床上,此时就见他全身已被汗水浸湿,背部零星有几处啃咬的痕迹,甚至包括两个微微渗着血丝的齿印,臀部湿漉漉地,不正常分开的修长双腿间,被过分玩弄的秘处已经暂时不能恢复原样,长时间粗鲁的反复侵犯让那里正缓缓向外溢出夹杂着鲜血与脂膏的液体,濡湿了身下的褥子,师映川看着这一切,嘴角噙笑,面色清冷,然后就将目光转到了旁边,原本熟睡的连江楼早就已经醒了过来,漆黑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璀璨的寒星,方才的一切都被其看在眼里,师映川笑了起来,他脱去身上的外袍,露出被雪白鳞甲覆盖着的妖异身体,然后上了大床,他轻轻拿起连江楼的一束黑发放在嘴边亲吻,语气柔和地说道:“当年我坐拥四海,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得到的,然而,所有的一切,我能够得到的一切,我都唯独给了你,那时我以为,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和你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却发现我错了……知道吗,连郎,你让我永远都无法再觉得快乐,即使一千年,一万年,我都无法再发自内心地觉得幸福。”
说到最后,师映川已几近叹息,下一刻,连江楼的衣裳突然被一把撕开,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彻底袒露了身躯,撕坏的衣物被随手丢到地上,有着健美精悍身躯的高大男人被一具纤细的少年身体压住,动弹不得,师映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然后猛地咬住了男人的薄唇。
这是令人窒息的吻,让意识都在这样的吻中变得渐渐模糊,师映川有着无穷无尽的技巧,灵活的舌头轻易地撬开了男子看起来很是冷淡高傲的薄唇,连江楼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炽热,师映川的吻渐渐深入,令他习惯性地微微张开了嘴,虽然这是不起眼的行为,但已经足以让对方长驱直入,看似单方面强迫的吻在不知不觉中转变成了两厢情愿的行为,这样的顺从已是常事,师映川不以为意,他眯着眼,右手在男人富有弹性的结实胸肌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引得对方眉头紧皱,师映川却只是笑吟吟的,柔软的舌头热烈而充满掠夺意味地与对方的舌纠缠在一起,那只布满鳞甲的手贪婪而粗鲁地玩弄着对方,生生地将原本没有什么反应的两粒软肉搓得逐渐发硬,犹如小小的石子,带起火辣的胀痛,是充满了肉`欲的虐待,如此肆意的挑逗令人无法保持无动于衷,连江楼的呼吸越发粗重,眼中流露出异样的情绪,这时却有低沉的笑声从师映川喉中传出,且那嘴角的邪肆笑容也渐渐扩大起来,他的下半身紧贴着连江楼,说不上粗糙但也并不细腻的蛇尾与对方赤`裸的皮肤蹭在一起,带给男人无比古怪且颤栗的体会,师映川清楚地感觉到连江楼的腰身微微僵硬,有什么坚硬的物事抵住了自己的下半截蛇身,他低低笑着,在一轮几乎将对方灵魂都吸出来的狂野吮吻之后,就凑在男人耳边,笑道:“很硬了啊……看来这具身子已经调弄的不错了,呵呵,你就这么容易兴奋起来么?”
师映川笑得肆意,他毫不犹豫地像之前对待季玄婴那样地来对待连江楼,所有的爱意痛苦,所有的怅惘缅怀,统统暂时抛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致的残忍,只冷眼看着对方在欲`海中沉浮,被一次又一次地送上情`欲的颠峰,直到再也无法清醒--也许在很多时候,过于强烈的爱与过于强烈的恨,这样看似截然不同的两种感情之间,所谓的区别很可能只是一线之差。
久久之后,一切归于寂静,师映川起身下了床,捡起长袍随意披在了身上,他转身看向大床,床上两具身体都是疲软不动,伤痕累累,师映川笑了笑,在那光滑的肌肤上用力摸了一把,眼前这一切,这样的人,似乎与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但师映川知道,自己已经永远丢失了一些东西,丢在了从前,这究竟应该要怪谁呢,在那样的环境下,在那样的残酷真相下,许多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东西,到后来却是慢慢改变,终于面目全非。
师映川全无留恋地走了出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天色暗暗,有一盏盏的灯光从延绵的建筑之间亮了起来,淡淡的光晕似在游动着,师映川去了皇皇碧鸟那里,才进得垂花门,走不多远,却见两个俊秀少年在廊下说话,似是说到高兴处,两人都是满面笑容,原来是季剪水与师倾涯叔侄两个,二人见了师映川,忙上前来见了礼,就垂手立住,师映川见他二人一个穿着蓝紫缕金云纹样的锦袍,一个裹着玄青花鸟纹样对襟大长袄,轻裘玉带,秀容朱唇,好似一对金童一般,便点一点头,语气和缓道:“在外面吃风做什么,还不进去。”两人笑着应了声‘是’,便一左一右跟在师映川后面,进了暖阁,这时皇皇碧鸟睡了午觉刚刚起来,在对镜理妆,未梳高髻,只用发网挽着齐整整一窝秀发,露着光洁额头,肌肤如玉,丽色照人,见师映川来了,很是开心,起身笑道:“今儿是吹的什么风,你们爷儿仨倒一起来了。”师倾涯笑吟吟地道:“原本和四叔来阿姨这里想蹭点心吃,但听下人说阿姨在睡,不好进来,我们俩就在外面等着,谁知才说了会儿话,就见父亲来了。”
皇皇碧鸟一笑,动人丽色让人炫目而又沉醉于其间,说道:“两个小馋鬼,整日里就琢磨我这儿的吃喝。”当下就命人去取二人喜欢的点心,又吩咐侍女道:“拿那件我才做的衣裳来。”不一会儿,侍女取了衣裳,皇皇碧鸟两手提着抖开,只见灿色辉煌,华丽难言,皇皇碧鸟对师映川含笑说道:“我才做好的这件袍子,你且试试大小,若是不合适,我便改一改。”师映川见了这衣裳做工,就知道必是十分熬人的,遂道:“我的衣物向来都有针线上的人专门来做,你费这精神干什么。”说归说,还是脱了外袍,将这衣裳穿了,果然十分合身,皇皇碧鸟看得欢喜,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替师映川系好腰带,笑道:“还算合身,倒是不用改了。”
三人在皇皇碧鸟这里闲话家常,等到晚间用过饭,这才离开,此时师映川已经恢复了人身,穿着皇皇碧鸟所做的新衣,皇皇碧鸟一直将三人送到廊下,外面雪还在下,一片无垠的冰雪天地,显得清冷且有几分肃杀,皇皇碧鸟将伞一一塞进三人手里,又要让人打着灯在前头照路,师映川道:“不必麻烦了,又不是看不清路。”当下就带了季剪水与师倾涯两人离开,路上季剪水看着前面师映川的背影,犹豫了一下,道:“大兄,我和倾涯想去看看二哥……”
师映川淡淡道:“好。”季剪水与师倾涯对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跟着师映川一起去了对方的寝宫,刚进了里面,就有下人禀报,说是魏王已等候多时了,师映川有些意外:“哦,是优昙来了么?”便让人带着季剪水与师倾涯叔侄二人去见季玄婴,自己则是去了暖阁。
推门进到屋内,方榻上坐着一人,正拿茶喝着,头上戴一顶耀目灼灼的珠冠,容色清冷,正是左优昙,见了师映川进来,便站起身来,师映川脸色温和,道:“大冷的天,怎么想到千里迢迢到我这里来了。”左优昙神色轻松,微笑道:“前时得了些好东西,这就送来给爷把玩一二,况且数月不见,顺便也是来看望爷。”左优昙年纪比师映川大了许多,如今早已年过四十,但看起来容貌还是十分年轻,丰姿如昨,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整个人多出了一份沉淀下来的内敛与厚重,这是时光所给予的礼物,师映川看着,一时间不由得回顾从前那些往事,仿佛还是两人初见时的情景,如此,先是心中一动,随即就是淡淡的熨帖,就伸手过去,在左优昙臂上握住,然后拍了拍,两人四目相交,就觉得轻松如饮醇酒,不由得就都是一笑,当下就坐了,师映川问道:“吃过饭了么。”左优昙道:“还没有。”师映川就说道:“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吃临海龙。”左优昙脸上就泛起了笑意:“爷还记得?”
这临海龙乃是摇光城的特产,只有城外一处盐水湖里才有,有点像海豚,肉质极其鲜美,价格也非常昂贵,一般只供应王公贵族,这种鱼只在冬天才有,而且无法腌制或者以冰冻之类的方法保存,必须趁着新鲜吃,否则肉里很快就会分泌出毒素,左优昙当初在摇光城时,很喜欢吃这临海龙,后来做了鲛人之主,很少回来,就再没有吃过这道菜,眼下听师映川说起,就勾起回忆,心中温馨起来,师映川便唤了侍从进来,吩咐立刻去准备,给左优昙尝尝鲜,他一向都不是多么心细的人,因此能做到这样,左优昙已觉得很好,面上笑容不禁更甚。
两人数月未见,自是有不少话要说,左优昙给师映川倒了茶,一面说道:“前时听到爷晋升的消息,我心中很是欢喜,这是爷长久以来的心事,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师映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道:“习武之人一旦踏入宗师之境,就可称之为陆地真仙,似乎就有了自此仙凡殊途之感,在一般人眼中,似乎的确如此,但事实上,这只是开始,即便是我现在,也不过是比其他人更加寿元悠久,力量更加强大而已,然而这其中并没有发生真正的质变,日后不可避免地还是要尘归尘,土归土,只有当我有朝一日果真成就长生大道,才值得庆贺。”
左优昙静静听着,末了,就安然说道:“爷追求的是不死不灭,我却没有这样的格局,只想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样的想法似乎太小家子气了些,让爷见笑了。”师映川轻笑一下,道:“怎会?人各有志,谈不上谁更高明。”说着,又问起宝相龙树的事情:“宝相近来身体如何?我每隔一段时间总会与他有书信来往,他在信中总说自己并无大碍,但我只怕他是报喜不报忧。”左优昙微微皱眉,道:“还算好罢,我来摇光城的前几日还见过他,看起来气色还可以。”正说话间,忽听有下人在外禀报,说是小公子师灵修到了,闹着要见师映川,师映川听了,不知怎的就看了左优昙一眼,然后就对外面说道:“让他进来罢。”
不一会儿,穿得如同年画娃娃一般的师灵修便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身后紧跟着几名侍女以及嬷嬷,师灵修见了师映川,便欢叫道:“爹爹!”跑过来抱住师映川的腿,师映川弯腰把男童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面眉头微皱地看向跪地的诸女,道:“这么冷的天,带公子到这里做什么!”其中一名领头的侍女忙道:“回君上的话,小公子晚饭后便吵着要见父亲,夫人想到小公子已有多日不曾见过君上了,这才让奴婢们带了小公子过来。”
师映川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挥手示意诸女退下,这时师灵修已坐在师映川怀中,正好奇地仰着小脸看着左优昙,而左优昙也是第一次见到师映川的这个小儿子,一来师灵修还年幼,平时总在花浅眉身边照顾,左优昙是男子,没有特地去见师映川家中女眷的道理,二来左优昙乃是鲛人之主,平时海上往来,很少会来摇光城,因此师灵修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他,一时间左优昙看着这孩子,心中不知怎的就觉得喜欢,他端详着师灵修的小脸,便向师映川笑道:“小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看起来倒似是比二公子还齐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