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还忘了一件事情,夏鲁寺供奉的佛宝金面佛,他拿走的时候虽然潇洒风光,甚至连达瓦活佛驾前大喇嘛金刚多吉也只能被戏弄,但是……这后果却是严重的,如今照直杀身之祸,悔之晚矣。
“大哥!有动静!”
一个小弟耳朵很尖,突然站定身形,竖起耳朵,然后趴在地上大声道。
“怎么?”
彭一彪问道。
“吉普车!跟过来了!”
他们抄的小道近路,但是张贲直接沿着道路上的轮胎痕迹朝着远处走,这是肯定不会错的,再结合卫星图的印象,他的大方向只要没判断错,就能堵死彭一彪这条恶狗。
这就是战略方向。
只要方向对了,不论过程怎么做,都是殊途同归。
“是什么人大哥?”
另外一个彭一彪的小弟问道。
“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此人十分凶残,不如……我们埋伏他一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彭一彪眼睛眯着,脸上浮现出凶残表情,那副凶狠极恶的疯狂,确实让人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但是这种疯狂,让他的小弟们都是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士气高涨。
但是彭一彪的眼珠子一转,心中却是起了别的念头。
他是金牌狗王,他是一条恶狗,他横行青藏高原,他在日喀则不留行……
此时此刻……却是丧家犬而已。
他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的小弟们,并不知道。
“大哥说的对!就他一个人,我们十几把枪,还弄不死他!”
“就是!埋伏他!反正他也根本看不到我们!”
黑夜,对他们似乎也有利起来。
彭一彪有一个侥幸,那就是车子上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最好能够一群人真的打死他,而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侥幸和帮助。
金牌狗王也开始了心存侥幸……嘿,真是笑话。
吉普车的声音开始进了,也来越近,车子的车灯开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着的,但是能够清楚地看到,这车子以并不是太快的速度前进着。
彭一彪他们埋伏在缓坡上,只要窜出来就能够轻松地扫射。
十几把枪,哪怕是一辆悍马,也可以瞬间让它熄火归天。
彭一彪有点儿紧张,他本来不应该有这样的状态,但是似乎今天就是那样的不顺。
“来了!悠着点儿,紧着点儿打!”
车子近了。
哗啦哗啦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接着,彭一彪拿起了狙击枪,大概估算了一个位置,嘭的一声响,他开了第一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顿时炮火枪声大起,极远处的两辆吉普车也是能够听到这边的枪声。
手榴弹只管扔,这一切仿佛都是要将耻辱和噩梦埋藏在山谷之中,在这昆仑山的山北,必须要将这样的耻辱给埋藏掉!
车子轰隆一声,发生了爆炸,烈火熊熊燃烧……似乎是打中了油箱,发生了爆炸,并且产生了激烈的冲击波。
热浪都能够传达到他们这里。
“成了吗?!”
“大哥!那人应该死了吧!”
“肯定打死了!怎么可能不死!”
彭一彪举着狙击枪,镜头中,看着那火光熊熊,但是,看到烧焦的方向盘时候,他脸色大变,在一群小弟的震惊眼神中,朝着一块巨石跳了过去。
只看见,在三百米处,一道火龙朝着这里飞速而来。
呼呼呼呼呼!
呼啸而至,还不等这些人反应,彭一彪跳到巨岩后的瞬间,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缓坡都是飞沙走石,接着是枯草燃烧,岩石黢黑,整个火光场地上掀起来的气浪,比他们的动静要大得多。
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十几个人,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气息,再也没有任何完整的尸首。
尸骨无存……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事情。
彭一彪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瑟瑟发抖,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可能快要失禁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一世英名,在此时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
这种实力上的差距,让彭一彪有一种崩坏的趋势。
什么叫做穷凶极恶?什么叫做丧心病狂?
他还差得远,差得远啊!
将手中的火箭发射筒当啷一声扔在了远处。
张贲狞笑一声,目光中扫视了一下,远处的车子还在燃烧,方向盘上,塞着两支自动****,将方向盘固定好了位置,这才是这辆大切诺基能够缓缓前行的原因,而彭一彪刚才做出飞跃躲避的动作,正是因为从镜头中看到了这些,所以,他的飞速本能反应,给予了他一个生存的机会。
但……也仅仅是机会。
机会可以有,也可以被浪费。
张贲缓缓地前进着,彭一彪无法知道张贲的存在,张贲却可以清楚地判断出他的所处位置。
脚步踩在泥石混合的土地上,有一种松散的沙沙声。
每一步跨出去,都是窸窸窣窣,嘎啦嘎啦,小石子,黄沙。
彭一彪恐惧无比,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狙击枪,他知道自己现在胆气已经失去,气势被完全压倒。
用两军对垒的话来说,他已经气势被夺!
他已经没有胜算了。
但是……球是哪个的本能,支撑着他准备进行最后的一次生死相搏。
搏了,还有机会,否则,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想要活下去。
“可恶……”
心中咒骂着。
他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他在数着脚步声,判断着位置,距离。
紧紧地贴着地面,能够感觉到那渐渐迫近的声响,太清晰了,仿佛就在耳边发生一样。
接着,发出了咄咄声。
这是鞋底和岩石的声音吗?
咄咄、咄咄……
似乎越来越近了。
彭一彪趴砸地上,感觉那声音似乎都在耳边了。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他不会听错的,那个声音,的确是越来越近了,应该可以出手了吧,一枪干掉那个家伙。
“去死吧——”
他大吼一声站起来的瞬间,却整个人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一片恐怕,额头眉心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咄咄、咄咄……张贲用手指敲打着巨岩,然后嘲弄地看着彭一彪:“你就是傻逼彭一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