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荤腥吃太多,肠胃吃不消的。”红袖在一旁说道。
不过诸葛小容却是摆摆手,道:“诶,莫怕莫怕,我这小重孙儿,可是个有本事的男子汉,要是抓点六寸的长鱼吃吃,我怎么情愿去死啊。”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年初三,大奶奶可不好说这个。”红袖吓的不行。
诸葛小容倒是笑不可支,摇摇头,然后拿起那串佛珠,晃了晃:“这可是活佛加持过的佛宝,有了这个,再活一二十年,又是怎样?”
她说的轻松,张贲却是心中愁眉苦脸:大冬天,抓黄鳝?还要六寸长的?大了不要,小了也不要?
还有……狗鱼是什么啊?
张贲愣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太奶奶,放心,报在我身上,明天晚上,定能吃到。”
“诶?好孩子,大丈夫可是君子一诺哦。”诸葛小容微笑着看着他。
张贲摸了一下大光头,道:“好!和太奶奶说好了,咱就快马一鞭,您瞧好了,肯明天桌子上,您要的好菜,一定上来。”
“怎么烧,怎么做,你不知道,怎么会有好菜呢?”诸葛小容又笑了。
张贲愣了:“啊?做菜还有那么多门道吗?我只管抓,可不管烧的。家里头……家里头没有厨子吗?”
太奶奶笑的开心极了:“重孙儿,你可是说了,快马一鞭的,这老话说的好,快马一鞭快人一言。我呢,只要淮扬菜的大厨子,这儿方圆几百里,可是一个这样的大厨子都没有的,你呢,还得找到厨子啊。”
张贲懵了:“还、还我找厨子啊?”
边上的夏真都笑了,张贲此时一脸的窘态,真是尴尬无比,就像是进退畏惧,毫无章法,和前头以一当十的勇猛,简直是两个模样。
诸葛小容手里的佛珠捻了起来,微笑着,看着他:“怎么了?有难度了?哎呀,你看,刚才还说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会子,竟然是不好答话了。”
张贲突然脖子一梗,硬气道:“我应下了。明天……明天一定找来。”
诸葛小容笑着点头:“重孙儿,可别忘了,还有黑斑狗鱼三斤一条,要活的,怎么烧,我只说,却是不会的。有什么配菜啊配料啊酱料啊,我也是不知道的。我只管吃,你呢,只管帮我张罗,你看,怎么样?”
张贲只觉得这个太奶奶真是厉害,抓耳挠腮一般地纠结,讷讷道:“敢问太奶奶一声,那个……那个狗鱼是什么?”
“哈哈哈哈……”诸葛小容这会子真是放开怀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大腿,然后看着张贲:“哎呀哎呀,好孩子,你连鱼儿长的什么模样,都是不知道,这可是难办了呢。就这个光景,明天开晚饭的时候,你真能张罗好吗?”
张贲这时候才觉得那些吹牛说大话的人,是多么的可恶了。自己一吹牛,这下好了,牛皮都包不圆了。
他上哪儿弄什么黑斑狗鱼,还三斤一条活蹦乱跳……那玩意儿是啥啊。六寸的黄鳝他都觉得离谱,大冬天的,上哪儿找野生的六寸黄鳝。眼瞧着,这位太奶奶还是个吃客,大师级的,拿市场的糊弄,肯定穿帮,再说,自己也没这个脸啊。
还有……最要命的,都已经告诉他方圆几百里内都没有淮扬菜的大师傅,他上哪儿弄去?
大厨子,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入太奶奶的法眼呢?
见张贲抓耳挠腮,一张脸涨的通红,诸葛小容觉得真是快活无比,她就觉得,这个高高大大的小孩儿,就是一个开心果。
兴许这全天下,也就是这位太奶奶才能把张贲当做开心果,其余的人,你挑去,哪个会说张贲是开心果,隔夜的冷饭都被打出来。
连张三贤自个儿,都觉得张贲杀气腾腾的时候,让人觉得背皮发麻冷飕飕,夏真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更是全靠死皮赖脸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再来一个剥裤子逆推,才算是将张贲弄在了身边。
不好听点,还是这小娘皮恬着脸自己倒贴过来了。
开心果……有扛着米尼岗和一群**武装成员火拼的开心果么?有争龙头一出手就弄死弄伤对手的开心果么?有路见不平就把人全部打趴在地上的开心果么?
就算张德功见了,也绝对不会认为张贲和开心果有什么关系。
张贲见诸葛小容戏谑地看着他,硬着头皮道:“太奶奶,我既然都夸下海口,您就瞧好了,明天晚饭,我一定给您张罗好了!”
诸葛小容却突然又轻声道:“这配菜的米饭呢,我得吃太湖米,这周遭大小米店里头,可都是籼米,不好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