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窗帘将光线阻挡在外,整个屋内只留了一盏台灯。乔崎走到窗边驻足了几分钟,隔着窗帘静静看着窗外的绰绰人影。
“他想嫁祸于我。谁都知道我曾经给美国那边干过几年的事,如果这次能成功,我将身败名裂,臭名远扬。”他起身走到她身后。
乔崎:“你打算怎么做?”
“遂他的愿。”
她稍稍惊讶,转过身,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敢肯定,现在外面起码有两架以上的直升机和数百名警力。这样的规模,政府肯定早就准备得当,只等随时将这房里的人逮捕入狱。
席川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俯身在她唇上亲吻着,又伸出手细细摩挲着她那颗泪痣。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请原谅我最后的任性。”
说完,他猛然将她打横抱起,一路走出卧室,下了楼梯,最后走到大门前。
门后,等待着他的,是冰冷的牢狱。
乔崎揪紧他外衣的扣子,正想说什么,却在下一刻被他放在了地上。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太阳穴。
“做我的人质。”他亲了亲她的耳朵。
“你会出来的,对吗?”她很镇定地问。
席川盯着那扇门,缓声道:“当然,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保证,我会带你回国。”
他清俊的面容此刻隐在黑暗中,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正在凝视着她。她淡淡一笑:“我们出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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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川于当天上午十点,被英国警方以故意杀人罪逮捕。
这个消息传到了国内,给本来平静的g市又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前两天的视频就是一个征兆,现在这出上演,哪怕在预料之中,也让不少人心有余悸。
司霖把视频看完后,妻子方婕恰好捧着大肚子走到书房来。
他换上柔和的表情,起身搂住她,将手掌覆在她鼓起的肚皮上,“明天我要去趟英国,你好生呆在家,让妈过来照顾你。”
“有什么急事吗?” 她问。
“朋友有难,急需援助。”
方婕立刻明白:“席川?”
“对。”
她是知道他什么来历的,这下便打趣道:“他这么厉害,怎么会需要你帮忙?”
司霖轻笑:“傻媳妇儿,术业有专攻,他在科学界是厉害,可你别忘了,你男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王婆卖瓜。”她嗔他一眼。
他偷亲了她一口,又半蹲着身子,将脸贴上她的肚皮:“要听话,等你老子回来,别闹你妈,听见没有?”
“别老子老子的,注意胎教。”方婕拍了他一掌。
最后,司霖站起来,走过去把电脑关了,搂过妻子,“先让他在监狱里待几天。”
这些事,原本席川根本不用求他来帮忙的,只是司霖明白,这男人是动真情了,无法再冒险让他的计划出一点差错。他也有个女人在家等着,对于他的心情,司霖甚是理解。
毕竟天下忠犬是一家。
……
席川入狱的第四天晚上,下着滂沱大雨。
乔崎在郊外的农场醒来,农场主太太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她的手上拿着一本圣经,在她脚边趴着的那只拉布拉多犬也眯着眼睛。
乔崎起身披了件衣服,随便用手整理了两下头发,拿了一旁的车钥匙,撑着雨伞进了走向车库。
那天,她亲眼看着席川被送上了警车。一辈子那么高傲活着的男人,即使被手铐桎梏着,表情也是那么桀骜。
她被一旁的警察给“救”了去,在警察得知她是他的妻子后,她很自然撒了一个谎,说自己根本就是被蒙在鼓里,并告诉他们,席川的下一个目标是她。事实证明,她的演技真是不一般,即使那些人后来调查过她,也一无所获。席川总是在善后方面做得尤其滴水不漏。
从这边看过去,视野开阔,茫茫的原野那边,正是繁华缤纷的伦敦。
黑色雨伞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穿着黑色雨靴,站在那辆保时捷前,驻足了一会儿。
今晚,她将去迎接她刚“出狱”的丈夫。
乔崎平复了一会儿心情,随后收了伞,打开车门,面容坚定地踏进去。
从这里到伦敦市里,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大雨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凌晨三点左右,乔崎的车终于到达了伦敦西区的巴比肯中心。
车子停在路边,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三点十五分。
还有十五分钟。
乔崎翻出通讯录,找到“大嫂”那一项,拨了过去。
g市这边正好是上午十一点多。李绮橙今天在老宅陪公婆,接到乔崎电话的时候,差点把手上的茶杯都抖掉了。
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
“大嫂。”一个苍白的女声从那边传来。
李绮橙抿唇,声音焦急:“你在哪里?现在还好吗?二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