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认为我有病,请了一个人来看我家这宅子,也不知道是驱妖,还是除魔,真是好笑。”
“我看多半是个骗子,今天在院里比比划划半天,还说什么晚上见分晓,到时候推说我们看不到鬼物,也就讹去了一笔钱财。”
“什么,说不定是害你的,不行,我要去父亲那里,让他们把那人赶走……”
那赵公子说话的语气陡然着急起来,听那语气就像是马上要行动,可这时老李却一脚把大门踹开了,神色轻松的走了进去,望着那赵家公子说道:“算了,我也不怪你,你被迷的不轻。”
那赵家公子慌了神似的,强作镇定,说道:“怪我什么?我家处处当你是贵客,待你不薄,想必事成之后银钱也少不了,你处处针对于我是为何故?”
“我哪里是针对于你,我是救你,真是蠢货!”那老李倒是嬉笑怒骂自然之极。
可这句话刚落音,老李忽然就双目圆瞪,大声朝着赵公子身旁大吼了一句:“尔敢!”
那声音真是如落雷滚滚,惊的我师父后背寒毛都立了起来,那陈立仁倒是笑嘻嘻的,两人交谈玩闹了一天,已是有些交情,他小声跟我师父说道:“师父这一声暗含功力,那普通小妖早就吓趴下了。”
而李立厚只是严肃的,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这时那赵公子不知道眼里看见的是什么,大喝了一句:“淑儿快跑,这老道不安好心,我保护你。”
“痴儿!那你就好好看看你的淑儿是个什么东西!”老李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把瓶里的东西快速的朝着窗口泼去。
那老李的手法极准,那瓶子原来装着的是血红的液体,竟然一丝不漏的全部射向了窗口。
到窗口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了一下,原本呈一条线的红色液体‘扑啦’一声洒在了地上。
可就在这时,令人又惊又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窗台上忽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身上的毛皮还沾染着那红色的液体,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王淑,黄鼠,淑儿,鼠儿,痴儿,你还不醒悟?”我师父朝着赵公子大喝了一声,那原本已经惊呆的赵公子才陡然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眼神兀自的不相信。
过了半刻,他竟然冲向老李,抓着他的衣襟喝道:“你这个妖道,妖道!我就知道你要害我淑儿,竟然把她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老李也不解释,只是推开了赵公子,说了一句:“眼见未必为实,还不收了你那沉迷美色之心?下次只怕就没人能救你了。”
“师父,那只黄鼠狼跑了,还是个瘸腿的货。”陈立仁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立刻大喊道。
“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了阵法,跑得了谁都跑步了它,随我来。”老李转身就要走,可那赵公子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一把抓住老李喝道:“你还我淑儿!”
“好,你要什么淑儿,我就把它还给你,走。”老李冷哼了一声,很轻松就摆脱了赵公子,反而一把把他手腕抓住,直直的朝着院子走去。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赵家人,一时间大家都涌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 神奇往事(四)
涌出来的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老李拉着少爷大踏步的往院子里走,而少爷显然是在反抗,吼着什么妖道,还我淑儿。
夜色朦胧,大家也看不清楚两人的神情,但看神态,那老李拉着一个奋力挣扎的大活人,也似闲庭漫步,反观少爷,只能被动的被拉着走,脚步踉跄,显然这段日子身子骨已经虚弱到一定的地步。
“老爷,你看要不要去劝那老道放开我儿啊?”赵老太太心疼儿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赵老太爷沉吟了一阵,只是大声吩咐了一句:“掌灯来!跟上去!”
也不阻止老李,就这样跟在了老李的身后。
老李拉着赵家少爷来到了院子里,站的地方正是他上午画那复杂符文,扔下一块玉的地方,人们也跟着围了上来,不已会儿三个提着大灯笼的下人也来了,把这里照的透亮。
赵家少爷依旧闹个不休,嚷着‘淑儿’‘淑儿’什么的,看那样子若不是被老李钳住了一只手腕,只怕又要去拿刀拼命了。
赵家人早就听惯了他念叨淑儿,所以看他被老李这样制住,也没阻止,只是赵老太爷神情焦虑,而赵老太太则满脸焦急。
心说,我这是请人来捉妖,咋捉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了呢?他们心疼儿子,只是被折磨的太惨,强忍着,希望老李能治好家里这‘病根’。
老李根本不管旁人的眼色,只是很随意的跟赵家公子说道:“不消片刻,你的淑儿就会自动出现在这里,咱们就看着吧。”
他说话间,指着一个地方,那正是上午他画符文的地方。
人们听了老李说的话,具是半信半疑,这道人有那神?还能凭空变个女人出来?大家都知道,淑儿不就是少爷口中的女人吗?
只有我师父三人知道,那淑儿是只大黄鼠狼,可是没人说穿。
那李立厚稳重还隐隐有些傲气,自是不屑解释,自有事实作证明!
而我师父则忙着和陈立仁聊天。
“你师父是有些真本事的啊!”我师父是由衷的感叹。
“那是,这个算什么?更恐怖,更奇怪的事儿我们都见过不少,就没见过我师父没解决好的,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而且什么我师父啊?以后不就是你师父?你不就我师弟?”陈立仁颇为得意。
我师父沉吟了一阵儿没回答,老李不答应他报仇,他是不可能松了这口的,鱼死网破都不可能,这是我师父的倔强之处,他只是问道:“那瓶子里装的啥啊?咋一碰到,就变个黄鼠狼出来啊?”
“嗨,这妖魔鬼怪哪个不会个障眼法儿?我师父的说法就是影响人的本心产生幻觉,每种障眼法都有不同的破法,破这障眼法的东西也多。最管用的是守住本心的清明,但那个说请来简单,做起来难。但还有一个法子对妖物的障眼法最是管用,那就是污秽的东西,越是脏越好,我师父刚才泼出去的是黑狗血。嘿嘿,惹急了,一瓢大粪泼出去也是管用的。”陈立仁根本就不把今夜离奇的事情当回事儿。
“黑狗血哪里脏了?”我师父摇摇头,不以为意。
“不脏?狗最爱吃啥?最爱吃屎,你说脏不脏?而且黑狗血的阳气重,一切术法皆是魂魄的作用,啥念力啊,精神力啊,但是魂魄属阴,阳气强了,阴气儿就自然弱了,术法有时说穿了,就是那么回事儿。”陈立仁随口说道。
“黑狗血为啥阳了?”我师父非常感兴趣的问道,他也说不上为啥对这些感兴趣。
“为啥?我学医的,我简单告诉你一个例子吧,像冬天天冷吧,用狗的头骨煮汤泡脚,不仅一个冬天脚都不冷,还治冻疮,你说阳气重不重?”陈立仁倒是很耐心。
“你不是学道士的吗?咋变成学医的呢?”我师父非常不解。
陈立仁刚待回答,却听见人群里陡然响起一阵惊呼,接着骚动了起来。
“来了!”陈立仁兴奋的很,拉着我师父就挤到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