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皱起眉头,回头道:“你二人进了人群之中,让我想起四个字,鹤立鸡群!”说罢,护着她俩,进了大门!
“说得有理,这两个小姑娘如此美貌,当用仙鹤形容……咦,那谁是鸡?”
“你骂我们是鸡!小子,你给我站住,我要和你赛诗!”
丁丹若回头道:“赛诗?挺尸吧你!”
纨绔们哈哈大笑,先前那人道:“你们瞧,小美人儿和我说话了!”
咸同书院里学生不少,纨绔们挤得靠前,而真正读书做学问的却反而挤不进来,而他们又正是对贡举名额最担心的人。纨绔们明知自己选不上,除了起哄,想浑水摸鱼之外,也干不来别的什么,而真正的书院中坚,却是忧心忡忡。
听说贡举名单已经送到了老师手里,所有学生得到消息,都在第一时间赶来,可偏偏老师病了,他们见不到邱问普,心里自然焦急,胡言乱语者有之,哀声叹气者亦有之!范进中举得了魔障,唐朝的考生们事实上也差不多,只是没人记录他们的所作所为罢了。
王平安进了咸同书院,见书院里校舍一幢挨着一幢,另有宽大的厅堂,想必是邱问普亲自开课时所用。走不多远,前面迎来一名老仆,提着灯笼,上前道:“公子,你回来了,刚才老爷还问起你了呢!”
邱亭轩嗯了一声,并不答话,接着走,老仆提着灯笼给他引路。
王平安一看老仆,乐了,这不就是上次那个堵门口,不让自己进书院的守门老汉嘛!他道:“老先生,你还记得我不?”
老仆回头看向王平安,眨眨眼,想不起来有没有见过王平安,摇头道:“公子乃是贵人,老奴哪有福气见过您呢!”
王平安淡淡一笑,再不说话,当初他求老汉想进书院看看,老汉都不拿正眼看自己,现如今邱亭轩亲自请自己来,这老汉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和当初那个求进门而不可得的少年联系在一块!
丁丹若见少爷不追究,她却忍不住了,得意洋洋地道:“没想到吧,当初我们求你想进来看看,你理都不理,现在可你们公子求我们进来的,哼!”
老仆听这话语气不善,吓了一跳,再回头仔细看王平安,忽地想起来了,手中灯笼一晃,差点掉到地上!
邱亭轩瞪了老仆一眼,心想:“原来人家早就来过,你挡着不让进门,如果当时你能进来和我说一声,让我先认得他,岂能今天被修理得惨兮兮,看我以后怎么找你算帐!”
几人穿过书院,来到邱问普居住的小院,来到屋前,邱亭轩敲了敲门,问道:“父亲大人,你休息了吗?”
屋外的邱才道:“老爷今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轩哥儿,你怎么带了外人来?”他看了眼王平安和那两个小丫环,心中不解,这里是邱问普的居所,莫说不相识的人,就是学院里的学生,不得允许,也是不能来的。
邱亭轩正想回答,忽听里面父亲让他进去,他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请王平安和成济生一起进去,两个小丫环留在外面。
一进屋子,王平安心中大赞,好多书啊,比自己家里的可多得太多了,而且料想这些书不全是摆样子的,而是本本有用。这么多的书光翻一遍估计就得用一个月,何况是全都看过,心中肃然起敬。
邱问普面向里躺着,王平安看不清他的相貌,只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轩儿,你带了谁来?”
邱亭轩呃地一声,这才想起来,他请王平安来给父亲看病,是没有经过父亲允许的,现在人来了,自己该如何介绍,父亲不会因此生气吧?
王平安深深吸气,慢慢吐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道:“邱老先生,晚辈王平安,因有一至交好友得了风寒,晚辈不知该如何诊治,想向邱老先生请教,请您指点一二,好让我那至交好友早日病愈,还望邱老先生垂怜!”
成济生在旁听着,心中暗赞,这孩子真会说话,好生为别人着想,他这么一说既等于承认邱问普精通医术,又以请教为名,能为他诊治,既不落人面子,又能办好实事!
邱亭轩看了一眼王平安,心想:“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厉害的马屁,又奉承了我父亲,又抬高了你自己!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父亲大人的至交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