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丹若在旁哈地一声,气道:“这么四套才两贯,可刚才你卖给我们的光一个砚台就要一百二十贯,幸亏我家少爷机警,要不然非上了你的恶当不可,你就不怕我们以后再也不光顾你这店了吗?”一边说一边掏钱。
店伙计笑道:“要是刚刚你们买了那个砚台,以后不来就不来,可现在公子爷买了这四套文具,那小店就要巴结着了,希望公子爷以后常来照顾小店生意!”
王平安接过文具哈哈一笑,道:“肥羊嘛,宰一次就够了,可惜你连一次都没宰成。跟你实话实说,我不是咸同书院的学生,就连这个书院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倒是挺想去那里看看,你可为我指指路?”
店伙计一愣,随即一拍脑门,道:“哎呀,原来公子刚才是套我话来着!你想问咸同学院的位置,这个好办,公子出了我这小店,一路向西,遇见个大十字路口,然后向北转,不远即到,好找得很。不过公子爷,你要现在想进书院怕是晚了,得等明年正月学院才能再招学生。”
王平安笑了笑,道:“今天先去探个路,熟悉熟悉,进不进书院,以后再说!”带着丁丹若出了文具店,按着店伙计指的道,一路寻去。
果真如店伙计所说,咸同书院并不难找,不多时便走到了。只见这书院占地极广,但看外表却并非多么宏伟,照说这徐州第一大书院,怎么着门面儿也得气派些。可这咸同书院却是白墙低矮,山门上的黑油漆也有些斑驳,门口只有一个老汉,坐在台阶上,身下藤椅,手中茶壶,正一边喝茶,一连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叨咕着什么。
丁丹若道:“这就是咱们徐州城最大的书院?看这门,还不如咱家的呢!”
王平安踏上台阶,来到老汉的跟前,道:“老先生,打听一下,这是咸同书院吗?”
老汉睁开眼睛看了看他,茶壶放到嘴边,吱儿地喝了一口,点头道:“正是。小公子是访友,还是想进里面读书,访友请报上名来,如想读书,明年正月十六再来。”
王平安心想:“嘿,一杆子把我支到明年去了。”他道:“既非访友,亦非报名,只是慕名前来,想进去一游,老丈可行个方便?”
老汉摇头道:“此处是学子读书所在,并非游览之所,小公子还是请回吧!”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任王平安再怎么说,也不肯睁眼,更不肯答话。
王平安又问了几句,见对方态度冷淡,深感无趣,只好下了台阶,道:“天色不早,咱们回家吧。”
丁丹若小姑娘心性,见少爷遭了冷遇,忍不住道:“看这书院破破烂烂的,少爷不进也罢,以后他们求咱们进,咱们都不稀罕进!”
王平安嘿了声,心想:“单看这守门老汉的驾势,就知这学院必定人材辈出,否则他一个守门的岂会如此傲慢,自是有所恃。”叹口气,带着小姑娘出城回家了。
王宅门口此时正是热闹,阿依丁拍着门板,叫道:“王夫人,求你开开门,我是阿依丁啊,就是前几日小神医在宝塔寺给看病的那个人,今日特来拜访,有急事相求!”
不管他把门板拍得如何山响,可里面却无半点声息,杨氏坚决不给开门!
阿依丁在前面喊,后面的车内狂笑声不止,可笑声却越来越弱,似乎车中那人快要不行了。
就在这时,忽有人道:“咦,你们是谁,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说话之人是王家主人王有财,他巡视完田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