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挂着九个铜环的鬼头大刀。
一把比纸片还薄的凤鸣刀。
一把刻有姓名的金背大砍刀。
一柄满是缺口的青锋剑。
一柄四十六斤的阔刃重剑。
一支系满了避邪红绳的青天钩镰枪。
还有一双长满老茧、五根手指一般长短的手。
七种兵刃,七位主人。
已近黄昏,无限夕阳。他们的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折射出金黄色的晚霞。
但是没有人伸手擦拭,更没有人开口说话。七种兵刃的七个主人只是默默地围成一个圆圈,而这个圆圈当中,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剑眉朗目的白衣青年。
他似乎根本没看到眼前这七种兵刃,更没有去看这七位冷汗淋漓的兵刃主人。他只是高昂起头来,用一双灿若寒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街边那一家酒楼。
那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寻常小酒楼,无论你走到哪一个小镇上,都能见到这种两层高的酒楼。此刻虽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这家酒楼却紧闭着两道木门,似乎竟已打烊了许久。
但是在白衣青年的眼中,这家平凡的小酒楼,却仿佛是一只洪荒巨兽。
“阁下孤身一身,单骑前来我岳阳城,究竟所为何事?”
一双手的主人终于按捺不住了。说完这话,他不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即又“呸”了一声,吐掉滴落进嘴里的一滴汗水。
被他们围在当中的白衣青年并没有回答。
眼见落日缓缓西沉,终于只在天际留下一线昏黄色,那白衣青年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手的主人立刻黑者一张脸,这次却只说了两个字:
“找死!”
然后他的一双手动了。先是互相拍击了一掌,然后双掌齐出,一前一后地攻向那白衣青年的后心。
这一招看起来非常简单,却是手的主人苦练了三十年之精髓所在。看似简简单单的双掌击出,暗地里竟是藏着十六个变化。任凭那白衣青年如何拆解,这一双手都有一一应对的后招。
白衣青年却并没有拆解,而是躲避。
他脚下一动,就在弹指间的光阴中向前滑出三尺距离,将那两只手的十个个变化远远甩落在了身后。而至始至终他就没看过那一双攻向自己的手,两只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家酒楼。
看到白衣青年露出的这手轻功,手的主人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
惊的是自己的轻功不及这白衣青年,喜的却是这白衣青年的轻功也不过如此。
于是手的主人立刻向另外六种兵刃使了个眼色,三把刀两柄剑和一支枪顿时便有了生命,一齐往白衣青年身上招呼过去。
白衣青年既没有招架,更没有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