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说“能”,元狩帝还能说什么?
得了首肯的永平大长公主觑了眼一身浩然正气的段元坤,淡淡道:“段大人,您是什么官职?”
“回公主,臣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段元坤说道。
永平大长公主点头,“那再请问一声段大人,都察院左右都御史的职责又是什么?”
“回公主,主掌监察、弹劾百官及向皇上提出建议之职!”
“好一个主掌监察、弹劾百官及向皇上提出建议之职,本公主且问你,荣阳候藐视皇权,荣阳候世子夫人与你段家少夫人合谋构陷本公主,你这专门挑别人事的人,怎么临到自已头上,就不知道了!”
“公主,冤枉啊……”
段远坤一句冤枉还没喊完,便被永平大长公主给打断。
“闭嘴!”永平大长公主目光陡然一历,怒声说道:“你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妨把话挑明了说,皇上立谁做诸君,你们关心,本公主不关心!谁是未来的皇帝,都动摇不了,本公主大长公主这个位置!但是,为着那个位置,想要把污水泼到本公主身上,瞎了你们的狗眼!”
“公主,这是误会,这真的是一个误会!”荣阳候夫人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她现在真是肠子都悔绿了啊!
弄什么赏花会,请什么大长公主啊!
收拾那样一个小蹄子,什么时候不行,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日子!
“闭嘴!”永平大长公主怒声喝道:“本公主问你话了吗?你一句误会,就能洗刷本公主所受的屈辱?”
荣阳候府夫人趴在地上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她身边的世子夫人,潘氏还有潘氏身侧的喻氏,早已汗湿夹背,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永平大长公主回身看着元狩帝。
“皇上,我不是来问事非屈直的,我是来要一个结果的!你说吧,这些人,你要怎么处置?你若是觉得为着我一个寡妇不值得伤了臣子的心,没关系,我这就出宫打包去给父皇守皇陵去,有生之年,决不再踏入京都半步!”
这话真是又简单又暴力啊!
元狩帝看着寸步不让咄咄逼人的永平大长公主,即便是知道这里面怕是有内情,又能如何?他的皇姐,父皇视为掌上明珠的皇姐受了委屈,现在,要他这个做弟弟的替她出头,他能说不吗?
元狩帝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
跪着的荣阳候这时候开口了。
“皇上,这事原是臣家门不幸,娶妇不贤,以至连累公主,还请皇上容臣禀明一切后,再做处治!”
家门不幸?娶妇不贤!
元狩帝看向永平大长公主,意思就是,要不要听!
永平大长公主唇角嚼了抹冷笑,她到是要看看,荣阳候所谓的家门不幸,娶妇不贤是个怎么回事!
元狩帝见永平大长公主不反对,便说道:“即是如此,那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是臣之儿媳潘氏,约了那袁焕私会。”荣阳候说道。
“哈!”
永平大长公主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身子僵硬如铁,如行尸走肉的荣阳候世子夫人,潘氏身上。
稍倾,冷冷问道:“潘氏,是这样吗?”
潘氏想起临来前,荣阳候和荣阳候夫人的话。
“你一人把事情承担下来,你珍姐儿和英姐儿还有条活路,若不然,荣阳候府整个被灭,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到时,不仅是你,就连珍姐和英姐儿都得死!”
“你我夫妻五截,若是我死,能解荣阳候府危机,我一定去死。可是,既便我愿意死,也解不了候府危机,婷娘,是我对不起你。”
潘氏眼里的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她死了,她们怎么办啊!
“潘氏,本公主在问你话!”
潘氏一个激凌,便要抬头朝永平大长公主看去,手上一紧,却发现是荣阳候夫人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
“想想珍姐儿和英姐儿!”耳边响起荣阳候夫人极轻极细的话语声。
潘氏僵了僵,稍倾,重重点头,眼一闭,咬牙道:“回公主,是臣妇不贞,做下如此失德之事,以至连累公主,请公主处罚!”
永平大长公主看着陡然身子一松的荣阳候和荣阳候夫人,一抹冷笑,自她眼底滑过。
“这到是奇怪了,你与情郎幽会,怎的还与小段夫人一起?”
潘氏身侧的喻氏身子一僵,撑在地上的手,一软,差点便软在地上。
段元坤默了一默,目光略带可惜的看向身后的喻氏。
“喻氏,你怎么不说话?”永平大长公主冷声道。
喻氏唇角扯起一抹惨笑,潘氏既已认下这事,她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回公主,是潘氏求了臣妇替她在门口望风!”
随着喻氏的话声落下,偌大的殿宇瞬间落针可闻。
永平大长公主唇角嚼了抹笑,目光先是讥诮的在众人头顶扫了一圈,最后迎向了正朝她看来的元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