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鲜美的葡萄就被他灵巧的舌连碾带挤的弄碎了,甜美的果汁在两人口腔中蔓延开来。卫离像饿了数天的狼,狂肆而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甘美,把对她的爱恋与喜欢全倾注在这个吻里。
有些许果汁来不及咽下,顺着他们的嘴角滑落,旖旎而晶亮。
若雪嘤咛出声,卫离听在耳里,只觉是那么的妩媚销魂,浑身的热血刹时涌动起来,他一下子把她放倒在精巧的绣榻上,合身覆上。他手上的葡萄汁,因他的动作,揉得两人衣服上都是。
他的男性气息不断侵袭着若雪的神智,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在危险来临之前,用力推了推他。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约定的刹车暗号,因为卫离但凡碰着若雪,就像个炸药包一点就作,有时他也会忘形,很容易擦枪走火。
于是若雪便与他约法三章——该什么时候停就要停,要懂得适可而止,如果他做不到,那么在成亲之前,两个人最好少见面或不见面。
卫离怎么舍得见不到她,横竖她早晚是他的,他等得起!推一推的暗号就这么定下来了。好在卫离具备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自控力,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候都能及时停下来。
未免再度失控,卫离扶了若雪起来。
他的头窝在若雪的肩上,将鼻尖埋进少女柔软丰盈的秀发里,细细嗅着那芬芳迷人的发香,以此平息自己鼓躁的渴望和急促的气息。
“对了,早上丹楹说我们左边隔壁的庄子让人买下了,是不是真的?”若雪其实也知道他这时候不好过,便聪明的岔开话题,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卫离抬起头,白皙的脸上和耳朵上还染着动人的胭脂色,毕竟是男子,动情快,但因为未得到满足,如火的情消褪的也慢,此时,他尚沉溺在那种缠绵悱恻的情绪中,颇有些难以自拔。
对若雪的话题,他心不正焉,灼灼逼人的目光一直放在她鲜艳如花的脸上,俨然意犹未尽。
因为果汁的关系,若雪的嘴角还很湿润,卫离盯着盯着,眸色加深,凑上去舔了舔,动作充满魅惑,弄得若雪极是无语,面皮一阵发燥。
这也就罢了,他竟然一脸向往地半眯起黑眸,一语双关地道:“若雪,你今天表现的顶顶好,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葡萄,这滋味美不胜收,令人永世难记忆,以后还要如此。”
见他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若雪黑着脸,不假思索的掐了他的软肉一记:“是不是没听到我的话?别老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
这招挺管用的,卫离立马老实了。
他捉着若雪还要掐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乖,别掐了,不就是隔壁孟员外的庄子被人盘下了吗,说起这件事,还真是有段公案,你绝计想不到买主是谁。”
若雪其实并不怎么关心隔壁的事,因为说是隔壁,实际上两个庄子之间隔了差不多七八里的距离,想串个门,也要费老大的功夫。不过这会儿聊什么无所谓,她随意接口道:“中间有什么故事吗?还是对方有很大的来头?”
“嗯,算是有些来头。”
卫离这会才发觉自己手上残留的葡萄汁,立刻放开若雪的手,起身去脸盆里用澡豆仔细清洗。
洗净之后,他边往回走,边用布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修长的手指,然后又过来擦若雪的手,每一手根都细细擦拭,声音带着笑:“盘下孟老庄子的人,是况小候爷。”
“……”若雪瞧着卫离不说话。
她明眸皓齿,一双星钻般的眸子清冷纯澈,宛若浸润在水中的黑水晶一般,谁被她这么看着都会有悸动的感觉。
卫离只觉心怦怦直跳,忍不住伸手轻掩她那双能穿透到人心里的双眸:“你别多想,威远候府在广陵也有不少产业,况鸿霄此人本来就爱寻幽访胜,他觉得广陵气候怡人,风景绝佳,想来这里呆上一段日子也不一定。”
若雪拉下他的手,颇有些蛋疼地道:“我不会自作多情,但也不会自欺欺人,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他闲着没事,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我们旁边买个大庄子,银子多吗?”真的不是为了她的母上大人来的吗?真的吗?
卫离揉了揉若雪的头发,安慰她道:“孟员外正好要卖庄子,他正好要买庄子,这种银货两讫的事,巧虽然巧了点,但也不能说明什么的,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你不是正在跟他合作采矿的事吗?他来广陵之前没有知会你吗?”
“他来的挺突然的,我事先并不知情。”卫离弯身替她穿上绣鞋,然后将她抱下榻:“我们去看看姆妈,看她今天好些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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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燕上次被放血,有点失血过多,脸色显得很苍白,孙郎中开了方子帮她调养身子,若雪也弄了几道药膳在给她补气血,最近她的气色一天天的在变好,人也精神多了。
风三娘本来给她安排了单独的院子,后来考虑到要让她和若雪多亲近亲近,便仍旧让她跟若雪住桃花坞。
卫离和若雪来看她时,她午睡刚起,正收拾妥当了在喝红枣银耳莲子羹,见卫离和若雪来了,忙吩咐红玉再盛两碗来。若雪倒无所谓,卫离却是不爱吃这些腻的过头的甜点的,表示自己只喝茶就行。
正说着话,胡管家差了人来报,说是有贵客上门,卫离若有似无的看了若雪一眼,好似欲言又止,顿了顿,他还是没说什么。
卫离走后,薛燕摒退丫鬟,将绣墩往若雪身边挪了挪,小声地与她耳语:“卫离这孩子着实不错,我越瞧越满意,你以后能嫁给他,我就放心了。”
这难道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若雪垂眸吃了颗红枣,颇有些无奈。她和卫离的事并未瞒着薛燕,薛燕起初知道后也有些惊讶,但后来看卫离对若雪照顾的无微不至,对她这个半路冒了来的亲娘也十分孝顺,就像她亲生的,很快便释然了。
只是,薛燕也和天下大多数父母一样,总爱为孩子操心这啊操心那,担心着孩子以后的生活,生怕孩子吃苦受罪了。知道若雪以后要嫁卫离后,她比若雪还紧张,未雨绸缪,时不时的会教若雪一些为人妻,为人妇的规矩和礼仪。
她的出发点是好的,怕若雪成亲后在礼仪方面让人挑错,那就不好了。若雪也明白她的心理,尽量配合她。有用的呢,她就听,不需要的,她随风过,反正哄得薛燕心情愉快为好。
薛燕见她低着头,还以为她害羞,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又关切地道:“我听三娘说,他承诺此生只娶你一个,这是真的吗?”
若雪考虑了一秒,点了点头,然后佯装绷着脸反问道:“你是我亲娘,难道你希望他三妻四妾?”
“当然不。”薛燕毫不犹豫的摇头:“我只希望他一辈子对你好,永远像现在这样对你。只是……”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美丽不可方物的脸上浮现一丝忧郁和惆怅,有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只是男人心,海底针,他们的誓言大多靠不住……今日他的心里有你,自然当你如珠似宝,甜言蜜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指天发誓只爱你一个,经常会与你海誓山盟。可有朝一日,他腻味了这段感情,便会心生厌倦,你在他眼里只会和鱼目等同,吸引他目光的会是另一朵摇曳多姿的花……”
“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若雪对薛燕的话毫无疑义,纵观天下,古往今来也好,古今中外也好,男人普遍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能一辈子忠于一个女人的少之又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止男人如此,女人变心的也不少,红杏出墙的大有人在。未来的事情变数太大,外面的诱惑也不少,男的女的想坚守住自己最初的那颗心,也是诸多不易。
总之一句话,人们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谁和谁又能厮守到老?
且行且珍惜吧。
她见薛燕一脸落寞,便抱住她的手臂:“姆妈,其实你应该反过来担心,指不定若干年后,卫离他还没有厌烦我,我却已对他生厌了,到时不用他找新人,我只怕就有了新欢了……唔……唔……”
薛燕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死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话但凡落到卫离耳朵里,看他不扒了你一层皮!要说也只能放心里,千万别给他听见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