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徒歌对他怒目而视,牙齿咬的嘎嘎作响的时候,他非常友好的接着说道:“所以希望瑞王莫要重蹈复辙。”
他的语气明显另有所指,若雪从他微挑的眉梢眼角,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杀气。她拉了拉卫离的衣袖,佯装无意地道:“大哥,我的身世平淡无奇,你实在不必藏着掖着,若再有人来问你,你大可直接告诉他,我的家人都死光了。”
“死光了吗?”东方昱眼中的失望掩都掩饰不住。
周羿冷哼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卫离很高兴若雪这么说,伸手将她背后的青丝抚顺,看着她的目光绵长而幽远,越来越柔,俨然情深不寿的模样:“嗯,你有大哥就成。”
周羿实在看不下去了:“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卫离你只是她的大哥,帮她挑一个称心合意的妹夫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世子说的对,甚得我心。”卫离出乎意料的赞同起周羿的提议,笑的眼眸微弯,心情极好的样子:“若雪的婚事早提上了日程,只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契机。”
周羿气息一沉,黑眸闪过莫名的情绪,佯装无意地问:“我能知道那个倒霉的家伙是谁吗?”
什么叫那个倒霉的家伙?难道姐有那么差吗?不就比别人多一个手指,若雪嗖嗖地对周羿飞着眼刀,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卫离看着周羿,脸上的笑容扩大,唇角溢了的弧度越来越优美:“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做若雪的夫婿,对世子来说绝对是倒霉事儿,世子当然避之唯恐不及!但对其他人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相当于天降甘霖的美事,恐怕那个幸运的家伙,做梦都要笑醒呢。”
额,若雪抚额望天,卫离,你真是太不要脸了,越来越像卖瓜的王婆了。
周羿接受到若雪的眼刀,没有表情的脸有发黑的迹像,仿佛剧毒攻心,娘的,他貌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东方昱在一旁跃跃欲试,试探地问:“若雪,旭国的男子很不错的,你愿意嫁到旭国来吗?”
“……”若雪汗,怎么就成香饽饽了?
“她不会嫁到旭国去!看来瑞王已没什么事了,我们兄妹告辞。”卫离拉着若雪就走,再呆下去,他的情敌会扩展到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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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端王府别苑出来,卫离也不管周羿,直接上了若雪的马车,将人抱到腿上便开始一番耳鬓厮磨,疯狂地缱绻缠绵个没完。
“若雪……”
舌尖以横扫一切的力量冲进檀口,蛮不讲理的四处扫荡,不断吸吮着她口里的香甜津液,啧啧之声此起彼起。
对于接吻,卫离现在已是越来越熟练了,只一会就吻的若雪浑身软的像面条,神思恍惚。
他一只手不安分在探索着她惑人的曲线,另一只手抵着她纤细的后背,迫使她仰高上半身,更加贴紧他坚实的胸膛。
直到他目标转移,气息急促的用嘴去拉扯她的衣襟,并不停的磨蹭,若雪才有片刻的清醒。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弄痛了她。
若雪压抑的叫了一声,推了推他,喘气低哼:“别太过份,我一会儿还要见人呢。”等会要去见那个医仙,若是她青丝散乱,双唇肿着,那让人不起疑都难。
卫离顿了顿,头贴在她肩窝喘个不停,声音暗哑地道:“等回了广陵,我马上送你去柳巷凌家,然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才十三。”若雪软软地倚在他怀里,避开他又亲上来的唇,面若桃花,眼若湖水般水色绵绵。
“十三嫁人的女子多了去,而且,等我将成婚的事宜准备完,你也就十四了,可以嫁人了。”卫离丝毫不气馁,仿佛知道她的小心思:“一切都跟现在一样,不会改变什么,我会一直这么疼你下去。”
他充满恶意的蹭着她,让她感受他身体上的变化,嘴角沁上一抹痞痞的坏笑,“不心疼我,你就不心疼……”
若雪脸似火烧,正要叫他闭嘴,外面传来卫一清朗的声音:“少庄主,皇上有旨传下,宣少庄主火速进宫!传旨公公已等候在外了。”
若雪一怔,心想,卫离这时候被叫进宫去有什么事?而且,这宣旨公公居然宣到路上来了,永兴帝是想显示自己耳目众多吗?
卫离抚了抚她精致的脸蛋,眸色平静如水,一脸淡然。
若雪催他:“你快去吧,慢了皇帝还不知怎么想。”
卫离不慌不忙地替她整理好半敞的凌乱衣襟,指尖恋恋不舍的划过她奶油一样的肌肤:“我让人送你回去。”
若雪点点头。
卫离沉吟着:“若雪,你,以后……不要……”
若雪感觉他有些不安,错以为他为进宫的事心烦,便抚了抚他的脸,安慰道:“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会对卫家怎么样的,你放心去吧。”
卫离啼笑皆非,他哪是为这个啊?
他的不安来自于东方昱,说不上为什么,虽然东方昱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且年纪也比若雪要大上许多,可他仍然非常非常的排斥东方昱。这是一种男性的直觉,他甚至觉得,东方昱比周羿更具威胁性。
周羿也下了马车,在外面漫不经心的与传旨的宁公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转眼见卫离从若雪的马车中出来,他神色不变,眸色却骤然黯沉下去。
“世子,卫离有事进宫,不能陪世子去见医仙了,这便让人送若雪回去,世子请便。”
周羿微垂着眼眸,乌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再抬头,他脸上已是无悲无喜,让人瞧不出他心之所想了:“你去吧,我送她回去就是了。”
卫离走后,卫云和卫风正要命车夫启程,周羿却走近若雪的马车,伸手敲了敲车壁:“凌若雪,前面不远就是济安堂,你不是说要挑选药材吗,不如去看看。”
若雪想了想,撩开珠帘,紫露已侍立在车下。
这时候,右边的巷口,有一辆普通的青油马车驶了出来。马车里坐着凌侍郎府的赵妈妈和一位面目普通的妇人。
那妇人头上包头青色的头巾,一身普通的麻布青衣,面目黝黑,只有一双眼睛,像暗夜里的星子发出熠熠光辉。她正好坐在马车的车窗边,一直侧着脸望着窗外,仿佛被外面的春光所吸引。
不苟言笑的赵妈妈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关上窗吧,看了也白看,横竖你也逃不掉。如果你还指望着喊人来救你,劝你莫要轻举妄动,我一招便可以打昏你。”
妇人头也不回,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但是她的嘴角慢慢弯起,黑黑的脸上竟然奇异的绽开一朵灿烂的笑花,弯成月芽儿一样的眼眸中渐渐有水光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