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底是坏还是没坏啊?你倒是给句实话啊?若雪也是一脸纠结,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稍后问道:“应当不碍事吧?”
卫离的头左右动了动,说的煞有介事:“不是吓你,也绝不是危言耸听,极碍事,痛的要命,寻摸着我这后半辈子算完了,以后娘也甭想抱孙子了。”
若雪很想说,娘又不止你一个儿子,你若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卫焰可以继承卫家香火吗。但在这种情况下,虽说是卫离咎由自取,她也不能往人伤口上撒盐是不是?听说男人都挺看重那个,是面子大问题啊。
“那要不要找郎中瞧瞧?”若雪提出中肯的建议:“若伤的严重,郎中兴许有办法。”
“那还不给人笑话死。”卫离猝然抬头瞪她,桃花眼水波潋滟,眼圈四周都是晕红,眸底艳色流转,风情万种,本来苍白如玉的俊脸此时布满可疑的红霞,就连耳朵都被渲染成漂亮的绯色。
“我和你还未成亲呢,就发生这种事,那郎中还不知在心底怎么想我们呢!”他果断干脆地拒绝:“我不要,疼死也不去,太丢人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男人难道都这样么?
若雪皱着眉,都快纠结成苦瓜脸了:“那怎么办?”她前世加上今生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倘若卫离以后真的雄风不振,就算有卫焰可以指望,那风三娘恐怕也会急的抹脖子跳河了。
卫离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轻声说:“我倒是有个法子,说不定有用。”
“有用没用,总要试试吧,不试也不知道呀。”若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卫离的脸色黯淡下来,就连眸色都黯然无光了,唯有脸上胭脂般的浅红犹在:“这法子不用也罢。”
若雪倒是搞不懂他的意思了:“为什么啊,你又说疼的要命,只怕是不中用了,可你又不愿去看郎中;有法子也不愿试,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卫离一脸苦闷,黑眸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痛苦的吸了一口气,喘着道:“并非我不愿意,因为这法子需要你配合,我想你肯定不会答应,我不想逼你。”
他顿了顿,蹙着眉头委委屈屈地控诉:“可能不用我逼,你就会把我阄了,到时也不用想法子了……左右我还中着毒,说不定毒一发,你也不用动手了……”
若雪默了默,瞪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始终不言不语,他不会是想对她这样那样吧?居然不要脸的连中毒都能拿出来说事,先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死么?
卫离见她不出声反抗,就当她默认了,凑上来亲她,眸光清亮得骇人:“不用这样看着我啊,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我们还未成亲呢,我决不会越雷池一步的,你最美好的,我要留到成亲洞房的时候,因为那时你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了。”
他所说的雷池,也不知是哪个雷池,总归不是自己以为的标准。若雪咬了咬牙,不敢直视他变得越来越艳丽的绝色容颜,更不敢与他炙热到要将人融化的目光相碰撞,干脆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她不停的说服自己,我之所以变的这么没原则,一半是可怜他因为中了毒受了不小的罪,二是怕自己真把他弄个好歹出来,那就罪过了。
因为眼睛闭着,感官就更敏锐了,若雪脸越来越热,被触的地方似浇了油,燃成了一团大火,要将人焚烧怠烬。
三月的天气,两人都感觉到了六月酷暑。
在若雪感觉被蹭的地方都快破皮,忍无可忍时,终于解放了。
若雪窘的不行,鼻间闻到一股异味,顿时有种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不过这时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把卫离撞坏,正要裹衣逃跑,不想转头一瞧,却见卫离趴在榻上,脸撇向一边,拿后脑勺对着她。
难不成因为太激动,毒发身亡了?
若雪脑中浮现了这个非常惊悚的想法,马上欠身去看他。
却见他紧紧闭着眼睛,如玉的俊脸红的不像话,额上晶莹的汗珠闪烁不停,彤红的薄唇轻咬,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停的轻轻动弹着……那模样,俨然是个羞的无法见人的可爱少年!
我勒个去!他倒是水仙不开花——尽会装蒜!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可谓尽兴的很,最后还可耻的撒娇卖萌,也不知道给谁看?
若雪气的牙痒痒,羞怯神马的情绪即刻不翼而飞,抽过枕头就狠狠拍了他几下,算是为自己报仇:“叫你装x,当心被雷劈!”
他那模样居然比她还害羞,好像他才是被占尽便宜的那一个,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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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一晚上总算过去了,尽管当时若雪表现的十分彪悍,胖揍了卫离一顿,可毕竟是姑娘家,过后再面对卫离,总有一种没穿衣裳的感觉,太不安全了!
所以她从一大早就避着卫离,找尽借口不见他。
事情都发生了,再后悔也没用,好在卫离能遵守诺言,极力把持着自己,虽然如洪泄闸,却保留着她的童真,没有真正坏她的身子。
再来,她也没空长吁短叹,卫离身上还中着毒呢,找解毒圣手解毒是肯定的,但在这之前,她也不能不努力——总要想尽办法试试,看能不能帮他减轻痛苦。囧里个囧!当然不是像昨晚上给他当充气娃娃那样帮他。
在屋子里关了一天,研究了一天,第三日,若雪去济安堂买药材。
济安堂不仅是京城最大的药材铺子,里面还有几位能妙手回春的名大夫坐镇,对于卫离身上所中的毒药,若雪有几个问题琢磨不透——说到底她只是懂点药理,配几手毒药而已,若论到医术上的事,她纯粹是个半吊子,还是请教专业的大夫为好。顺便给自己添点药材。
她带着紫露刚进济安堂的时候,有两个人正从里面出来,由于这时候药堂还没有什么人,双方就打了个照面。
不算陌生人,是俊美不凡,一身锦衣华服的周羿和八哥。
“凌若雪?”
不待若雪和紫露出声,周羿已经开口了,他长身玉立驻足在济安堂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若雪,一双黑眸沉若浓浓的墨云,淡淡地抛出一系列问题:“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瞧病的吗?什么病?很严重吗?怎么就病了?”
他身后的八哥嘴角直抽抽,第一次发觉他家主子长了一张乌鸦嘴,你说你就不能说点喜庆话和吉祥话吗?
什么倒霉你说什么!
什么不吉利你问什么!
这就难怪人家要和你结仇了。
未免若雪又发飚,八哥赶紧接过话茬解围:“主子,卫家小姐的气色这么好,怎么看都不像身体有恙啦。”
真是的,凌若雪就算真病了,她用得着来这里么?听说卫离极宠她,未必不会给她请大夫?见面就问人家这么晦气的问题,能不被人家打的满头包那是运气好?
八哥真心一点都不同情自个的主子。
听到八哥这样说,周羿并未觉得自己问的有何不妥,但却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若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