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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诡澜(1 / 2)

她明眸一冷,头也不回地反手一转,两指尖轻巧地捏住了他的喉咙,向上一托。

“唔……。”天画蓦然感觉喉咙一疼,整个下巴便不由自主地向上抬起来,竟是呼吸不得。

秋叶白背对着他,淡漠地道:“天画,在楼里的时候,天书就告诉过你别把你对客人的那套用到我身上来罢?”

天画不知道她到底捏住了自己哪里,总归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松了抱着她的手,却也说不得话。

秋叶白似也没有打算听他说话,只是淡淡地道:“没有下一次了。”

随后,她松开了手,跟着一白继续黑暗潮湿的底舱而去。

“咳咳咳咳……。”一股子腐败的气儿直冲进天画的鼻子里,呛得他直咳嗽,但是他却觉得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即使是这样的空气也是如此珍贵。

他抚着脖子,抬眼眸子阴沉地看着秋叶白的背影,唇角泛起无声的冷笑,随后特跟着秋叶白下了底舱。

秋叶白到了底舱之后,也有点受不了下面那腐败的味道,微微皱眉,正要让一白开门,却忽间两道黑影轻飘飘地从暗处浮现出来,对着她微微颔首:“大人。”

天画直接被那两道鬼魅的人影吓了一跳,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秋叶白对着他们微微颔首,他们便又悄无声息地隐没回原本的角落里。已习惯了鹤卫们的守卫方式,他们从来不会直接站在目标前,一定会悄无声息隐没在某些角落。

但底舱会需要两名鹤卫守着,足以证明里面的人是危险人物。

果然,一白打开大门之后,她便看见一个底舱倒吊了数十条咸鱼,她正感叹难怪那么臭时,却忽然发现那些咸鱼之间还吊咸鱼似地倒吊着十几个人,各个都面色紫涨,明显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而且每一个人看着都是脸部肿胀得辨别不出人形来,她环顾了一圈之后,正要说话,却见一白转身走到舱门处将天画挡在了门口。

天画一愣,掩住了口鼻,看着他露出个近乎妩媚的笑:“大个子,你挡着我作甚?”

一白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轻蔑地道:“丑货,你再碰我家主人的人一根毛,老子就让你和他们一样变成吊咸鱼。”

说着他‘砰’地一声甩上舱门,差点砸扁了天画的鼻子。

天画呆滞地看着那大门,瞬间愤怒地咬紧了牙,伸手就要砸门:“你说谁丑……!”

不想他才砸了一下,就忽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转身便看见不知何时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他们阴沉苍白面孔和腥红的嘴唇,在黑暗里异常地扎眼,瞬间让天画的下半句话憋在喉咙里。

他恨恨地瞪了眼那舱门,便一转身‘蹬蹬’地上甲板去了。

……

全程看着一白驱逐天画的秋叶白,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控鹤监十八司一个个都不是简单货色,嘴一个塞一个的毒,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属下。

一白看着秋叶白正色道:“男人花心是不道德的。”

秋叶白:“我是男的么?”

何况她哪里花心了,好罢,那是过去了。

一白想了想,有点抱歉地道:“我忘了大人你不男不女。”

秋叶白:“……。”

她揉了揉眉心,到底风奴是怎么忍受这个家伙的?

她索性换了个话题:“他们到底干了什么,让你把他们和咸鱼一起风干?”

一白完全没有留意秋叶白的脸色,径自指了指那些倒吊着的海盗们:“这里是海盗的主要贼头们,其他喽啰另外关着,他们想烧了这艘船,还顺带烧了其他的船,然后乘坐小船逃离,实在让人不清净。”

秋叶白颔首:“嗯,这样确实清净。”

一白颔首,有点惋惜地道:“原本按着双白的意思是卸了他们的腿和手,他养的尸虫儿最近生了一窝娃,缺口粮,虫娃儿饿得可怜,但是当时太忙,所以就先吊着这些‘口粮’。”

“尸……虫?”秋叶白一愣。

一白颔首,有点惊讶地看着秋叶白道:“大人不知道么,殿下在地宫时日无聊,便养着尸虫儿玩,那虫儿又乖又听话,能把人骨头都吃得干干净净的,如今十八司人手一把。”

又乖又听话……

看着一白意犹未尽地打算细说的样子,秋叶白脸色略绿,朝着他摆摆手:“诸位在地狱的‘欢乐时光’不必与我这等凡夫俗子分享。”

‘神’的世界,她不懂。

随后,她比了比那些人:“先弄醒这些‘口粮’罢,”

一白见秋叶白对他养着的宠物不太感兴趣,便也不再多提,他转身便去将那些人全部都放了下来。

十几个海盗放下来之后,皆仍旧在昏迷之中,一白便从自己腰间取了一只小瓶子,打开盖子对着他们一洒,空气里瞬间飘荡开辛辣刺鼻的味道。

但是那种腐败的咸鱼味瞬间消散了许多,而昏迷的海盗们也一个个发出微弱的呻吟,好一会,终于清醒了过来,随后捂住脑袋慢慢地坐了起来。

在一白的指点下,她很快便知道谁是海盗头儿了,她走到一个身材矮壮的独眼龙面前停下了脚步,半蹲下身子:“黑龙?”

说实话,她觉得这一位叫‘黑聋’比较合适。

那独眼龙抬起头,有点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一看见秋叶白隽美的面容,他立刻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淫笑:“哎哟,哪家小公子,皮嫩……啊!!!”

他话音未落,鼻子上蓦然挨了力道迅猛的一拳,瞬间让他淫笑变惨叫。

他捂住冒血的鼻子,惨叫连连:“老子操你……啊!!!”

“砰!”

这一次,秋叶白的拳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力道却没有一点减轻,连着他的手背都凹陷了一块,折断的手骨撞在他原本就断了的鼻梁骨上,瞬间让他鼻血四溅,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几乎无法呼吸。

秋叶白随意地擦了擦自己的拳头,慢条斯理地道:“打断人说话是无礼的,你看现在你安安静静地,多有礼貌。”

说罢,她看向一脸鼻涕眼泪,满眼惊恐的黑龙,温和地微笑:“黑龙,很高兴认识你,在下乃天极帝国司礼监首座秋叶白,你称我为秋督公或者秋大人皆可,我们可以像君子一样好好说话了么。”

黑龙拼命地点头,表示再可以没有了。

一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退了一步。

他想他以后还是说话谨慎点好。

秋叶白两拳头直接让黑龙乖乖地盘腿坐着听话,他身边的那些海盗们自然更是不敢造次,毕竟除了这个看起来秀气却粗暴狠辣的年轻人之外,旁边还站了个准备把他们当虫儿饲料的魔头。

秋叶白也不忌讳,径自在黑龙面前也盘腿坐下,看着他淡淡地道:“说简单点儿,我们需要运送粮草到粤东行省,但是担心沿途有海盗,你觉得他们遇见我们怎样?”

黑龙一楞,下意识地用浓重的鼻音道:“不纳贡就劫你娘的!”

说完,他见秋叶白朝他伸出手,他立刻闭嘴,同时用手臂挡住脸,随后又怕不够,干脆整个人缩起来,颤抖尖叫:“我错了,我错了,别打脸!”

再打他就要没脸了,他可不想被自己的鼻血呛死。

却不想秋叶白的手伸过来,在他肩头拍了拍,赞许道:“有道理,请坐。”

黑龙一呆,满脸横肉的脸颤了颤,虽然很不想过去,但还是再次爬回来坐好。

秋叶白托着腮,看着他沉吟道:“那么有什么办法能让海盗们放过我的船呢,因为如果我的船没了,我就会倒霉,我一倒霉,你们日子也难过。”

一干海盗满脸莫名其妙,其中一个人怯怯地问:“为何咱们日子不好过?”

秋叶白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因为,在我倒霉之前,你们就会死于非命,比如喂了虫子,或者被制作成咸鱼人肉干。”

一干海盗们瞬间颤抖,这他娘的叫日子难过么?

这叫没日子过罢!

“我……我们……我们只是寻常的小海盗,落草为寇也是不得已。”

黑龙眼珠子一转,想说什么,却忽然被秋叶白又打断了,她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头,温和地含笑道:“欢迎黑龙你们为朝廷效力,这个问题就交给你解决了,如果你解决的了这件事,本座可以让你和你的兄弟再不必流浪在海上,当然如果你们喜欢这种生活,金银珠玉也足够给你们换最好的船、最好的炮、最丰富的补给,足以让你们称霸一方,你们觉得如何?”

黑龙一呆,随后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用浓厚的鼻音冷笑:“你们官府的人也可相信吗,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过河拆桥?”

秋叶白看着他,淡淡地道:“你当然可以不信。”

“呃,我什么时候答应为朝廷效力……?”黑龙呆了呆,他没有想到秋叶白答应的这么干脆。

他迟疑了片刻。又小心地问:“如果我们不信会如何?”

她看着他们,悠悠地道:“现在是傍晚日落,在明天日落之前,好好珍惜你们还能活着的这十二个时辰罢。”

说罢,她拍了拍袍子,在一干海盗们呆滞的目光下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下一刻黑龙如梦初醒一般,也顾不得自己鼻子剧痛,立刻闷叫:“等一下,大人!”

他一把拉住了秋叶白的衣摆,试图阻止她离开。

秋叶白忽低头看着他,目光冰凉:“放手。”

黑龙瞬间如摸到了刀子一般,下意识地收回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收回手,对方一定会让他从此再也没有手收。

“砰!”她款步向门外外走去,同时令一白关上门。

“砰!”大门关上了,只留下一船舱失魂落魄的海盗。

“大哥,那个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干海盗们忍不住叫了起来,他们常年在海上裹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秋叶白的话让他们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个混蛋……。”

“都给老子他娘的闭嘴!”黑龙捂住了鼻子,忍不住怒道:“你们这帮蠢货,是真蠢么,那混蛋的意思就是他根本不在乎咱们信不信他,十二个时辰之类咱们想不出法子,就得喂虫或者变成人肉干!|

“大哥,我们要怎么办?”

“朝廷之人如何能信?”

这一伙海盗们在海上横行多年,皆是杀人如麻,双手染血的恶人,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黑龙抹了一把鼻血,眼底射出阴狠暴戾的光来:“都闭嘴,老子迟早会把他们碎尸万段,何况你们没看见老子在想法子么!”

但是他一想起那秋提督方才狠辣的手段,心头不免又抖了抖。

他比谁都清楚,作为海盗,一旦被朝廷之人缉获,皆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所以那个人,一定是说真的,他们如果不听话,就只能活十二个时辰。

但是,他们真的要妥协么?

……*……*……*……*……*……

且说黑龙这群人正满心郁闷之时,秋叶白这头已经和一白走上了甲板。

“大人,你真的觉得那些海盗会有用?”一白忍不住低声问。

秋叶白站在甲板之上,看着远处已经完全陷入漆黑的海面,神情微冷:“他们的办法不一定会是好办法,但是还有谁比他们更了解这一片海域,又有谁比他们了解海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施展雷霆手段就是为了震慑那些亡命之徒,让他们不敢怀疑、也不敢随意生出异心来。

“但就算是他们这些海盗全心助我们,也不能保证咱们的船只顺利航行罢?”一白是听过这海上各路大盗皆自成一排,未必买对方的账。

秋叶白闻言,忽然眯起眸子轻笑了起来:“那咱们就助黑龙成为这海上最大的海盗好了。”

对于强盗而言,如果不想被招安,那还有什么比成为统治一方的霸主更诱人?

金条加鞭子的政策对于拥有欲望的人而言一向是最有效的。

“助黑龙成为最大的海盗?”一白忍不住低呼,满脸狐疑。

且不说别的,现在他们自己这运粮大关还不知道怎么过,怎么能帮助黑龙他们成为海上最大的海盗?

秋叶白轻笑:“你很快会知道的。”

说罢,她便离开了甲板向港口的栈桥走去。

秋叶白走到港口,正巧看见不远处在装船,一车车的粮草在梅苏有条不紊的指挥下,整齐有序地装船。

她看着梅苏的背影片刻,眼里闪过异色。

希望出海之后,她要防的只是海盗,而没有这位梅司运。

似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梅苏忽然回过头来,正巧对上秋叶白的目光。

两人目光在空气里相撞,皆是莫测难言,心思各异。

梅苏最先垂下眸子,向她一揖,随后转回头继续指挥人装船。

秋叶白亦转身向小楼而去,同时淡淡地交代一白:“鹤卫的人善于隐身,找个人看着梅苏。”

一白点点头,不用她交代,他也会安排。

她才准备进小楼,便见着一道熟悉的戴着面具的白影从楼里出来。

她一怔:“染军师,你不歇着么?”

一白一见自家主子,便立刻乖觉地是背过身往远处走。

百里初看着她,唇角微扬:“大人是觉得我今日睡得还不够么?”

秋叶白想了想,他今儿是睡了不少时辰,她忽又想起吃饭前的事儿,便轻咳一声:“那个……染军师可身子没问题了么?”

她知道男子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又不能发的滋味应该不好受。

百里初睨着面前之人雪白的耳根有点子发红,便忽伸手似替她拨开耳边乱发一般,轻抚过她而耳垂,意味深长地道:“来日方长,大人有时间补偿的。”

秋叶白闻言,瞥了他一眼,这厮是在调戏她么?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悠悠道:“也好,那本座等着军师来伺候本座,不过现在本座非常忙,不知染军师可愿意助本座一臂之力?”

百里初凝视着她,无声地轻笑:“愿意效劳。”

……

天画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狐疑地眯起眸子,冷嗤一声:“那人是谁?”

一名跟着天画过来的护卫靠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回公子,那人可能是控鹤监的人。”

“控鹤监?”天画微微挑眉,随后冷哼:“怪不得看不上咱们楼里的人呢。”

那护卫看着天画那模样,迟疑了片刻继续道:“还有,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放出消息,想必很快会有人通知泉州那边。”

天画轻笑了起来,狐狸一般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很好,明儿的戏一定很精彩。”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将那艾维斯除了?”那护卫声音里带了一丝狠辣。

天画唇角浮现出凉薄的笑来:“那岂非少了几分乐子,本公子可还没看见过楼主脸上的失望和郁色呢!”

他还想看秋叶白到底要拿一个哑巴艾维斯怎么办。

“但是……若是被对方发现不对,咱们怎么办?”那护卫对天画的行为简直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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