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紧张,焦虑,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就像诈骗犯,谁都不知道这碗饭还能吃几天,这份钱还能赚多少。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从梁一飞自己,到厂子的管理层,下到每一个普通工人,都没有安全感的话,那所有人想的,恐怕都是怎么样尽快朝自己口袋里弄钱!
从这个角度而言,之前的保健品失窃事件,并不是纯粹的管理问题和个人道德问题。
其实,纵观保健品行业的历史,不仅仅是华强厂这样,剩下的注入太阳神、三株、巨人,都存在一模一样的问题,巨大的营销网络、惊人的市场队伍,可是每一个人,都在想方设法从公司身上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牟利,这个行业从一开始到结束,从整体到局部,上到老板,下到每一个人,都是无所不用其极,陷入了近乎疯狂的状态中。
归根结底,就是没有安全感。
保健品行业不能持久,这话从一开始认识,梁一飞就很‘真诚’的和谢逸飞聊过,也正是因为明明刚把保健品做得风生水起就已经对未来表现出极大的负面担忧,这番话让谢逸飞对梁一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敢说他的话是对是错,但这个年轻的企业家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和长远计划,这在当前大陆的企业家里是非常罕见的。
梁一飞自己从一开始也是很清楚的认识到,保健品只能赚一时,不能赚一世,转型这根弦从没送过,不过那都是建立在上辈子从一个旁观者得角度,从书籍、资料中,得出的‘书面感受’。
随着他本人对保健品行业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亲力亲为,身为局中人,这个感受不但更加真切,也更加的深刻了。
保健品这玩意,就是个火山,坐在上面,固然能烈火烹油鼎盛无双,可一不注意,被烧成灰也是有可能的,这一年多,中华鳖精就像是印钞机一样赚钱,梁一飞扪心自问,自己是有些懈怠了,赚钱赚得太舒服,产生了惰性,忧患意识渐渐的失去了,有时候吧,不自觉的就会产生‘既然保健品这么好赚钱那就先赚几年,别的事也不用太着急’的想法。
保健品的确可以先赚几年,但别的事,必须有意识的提上日程了,真到了保健品开始走下坡路那一天再转型,根本来不及。
“上次三手去泰国,都是你安排人招待的,我还没谢你呢。”梁一飞说。
谢逸飞微微一愣,这点小事,提它干嘛。
“他上次去泰国,发现当地有一些比较提神的饮料,你有没路子,帮我买下其中一些的专利,或者代理权?”梁一飞问。
“哦,你是想做饮料啊。”谢逸飞哈哈一笑,说:“不止你有这个想法,92年时候,就有人瞄上大陆市场,不过没成功。”
“哦?说来听听。”梁一飞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红牛你听说过吗?”谢逸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