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从被垛后面还真拉出一个人来,不过就是浑身长脑,原来是刚才毛毛受到惊吓,跑到被垛后面眯着,结果被奇奇给当成河蚌姑娘给拉出来。毛毛肯定还心有余悸,小腿一个劲哆嗦呢。
胖子大乐:“这个河蚌姑娘估计给谁当媳妇也不要,哈哈——”
“胖叔叔你先别笑了,快帮我找找。”奇奇急得直跺脚,胖子在地上转了一圈,看到一溜水痕一直延伸到柜盖底下,于是掀起布帘,只见大河蚌果然在里面躲着呢。
重新把河蚌放回木盆,胖子嘴里吆喝:“你要是再不老实,就给你用绳子拴上。”
奇奇转转眼珠说:“胖叔叔,一会你在当院挖个坑,蓄上水,把河蚌放到里面养着吧。”
胖子挠挠脑袋:“还费那个劲干啥,干脆我先帮你养着吧。”说完,就把河蚌收进木盒,放到塘子里面。
奇奇主要的劲头是想看河蚌姑娘,失望之后,对河蚌的兴趣也就不大,所以就同意了。
胖子趁着这工夫,溜达到野菜厂,才知道唐凤山已经走了,并且还叫车老板子转告胖子:今年入冬的时候,多给他留点山里红。
“好像还没给人家工钱呢?”胖子挠挠脑袋说。
车老板子笑呵呵地说:“我提这事了,人家说啥也不要,到时候送给他山里红就成了,有些事,就是一来一往,有来有往才成,不能搞一锤子买卖。”
胖子也深以为然。要了点蛤肉。回家炖着吃去了。
又忙活了几天。学校终于在秋收之前竣工。一共是前后两趟。都是红砖红瓦。玻璃窗擦得亮。窗框上刷着蓝油子。门上都包着铁皮。绝对是村里最好地房子。
工程队也真下了工夫。房子正面地墙上。都抹了水刷石。小石子是从村外地小河边淘弄来地。五颜六色。过完筛子之后。都跟小孩地手指盖大小。
用水泥搅拌之后。抹到砖面上。等稍稍凝固一些之后。用喷雾器把表面地水泥喷掉。露出石头子地表面。看起来花花绿绿。很是漂亮。
墙垛子上还有一些简单地造型。有地是双菱形。有地是长方形。框框上面都镶着玻璃条子。在这个小山村来说。就颇有几分艺术气息。
小娃子们一天要来看好几遍。嘴里天天嚷嚷:“胖子叔。俺们啥时候往这搬啊?”
“等桌椅板凳黑板啥的都弄利索之后,咱们就正式进驻。那些破烂桌凳不能再用了,新瓶装旧酒,叫人家笑话。”胖子早就琢磨好了,房子是新地,里面的教学设施也要新的。
“那你还不去张罗。”小娃子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胖子咔嚓敬了一个礼:“是!”然后摸摸后脑勺:“一帮小混蛋,指使起胖子叔来了,你们都有出息了啊!”
野小子们一哄而散,胖子咂咂嘴:“是得想点办法,咱们也不能总自力更生啊,该向国家伸手地时候,也得伸伸手。”
回家跟大辫子一商量,大辫子也欣然同意。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索性就放了半天假,胖子用大国防驮着大辫子,先去公社的中心校。
车轮滚滚,胖子也神采飞扬,托货架上坐着大辫子,自行车蹬起来也格外有劲。
大辫子搂着胖子的水牛腰,把身子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也觉得很温暖,是一个可以依靠地地方。
道路两边的农田里面也是一派丰收的景象,玉米大豆一片金黄,高粱红透半边天,胖子一看就直吧嗒嘴:“这要是酿点红高粱酒,喝起来那才美呢。”
说完,就哼哼起了:“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啊……”
浑厚的声音中还有大辫子咯咯的笑声,胖子晃着膀子,不知不觉,就到了公社。他自己还纳闷呢:“今个咋这么快呢?”
为了稳妥起见,胖子先去了公社,找到黄小伙,他是主管文化方面地,有他陪同,比较容易说话。
黄小伙一看胖子来了,尤其是还有大辫子陪同,立刻热情迎接。最近这段时间,黄小伙也有点上火,叶莺的态度一直很不明朗,黄小伙有点~|头挑子一头热地感觉。
所以一看到胖子和大辫子双栖**的模样,就一个劲诉苦。胖子笑呵呵地拍着他地肩膀:“兄弟,慢慢熬吧,抗日战争还八年呢,熬出头就了。”
黄小伙苦着脸,张开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八年?八年之后我就三十了!”
胖子心说话:俺今年就三十而立了。不过,对于年龄问题,胖子一贯不愿提起。于是向黄小伙说明来意,黄小伙当然不能拒绝,本来就是正事,更何况还涉及到大辫子呢,她要是在叶莺面前说点好话,比啥都强。
三个人来到中心校,就在公社小学的院里,也是新盖地砖房,这两年,教育也刚刚被重视。
中心校的负责人是许海校长,四十多岁,身材瘦弱,不过戴着的眼镜却颇大,外号“许大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