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号也颇有些来历,在元朝时期,社会等级森严,第九种人是“儒”,也就相当于知识分子。看看它的前后,就可以明白所处地地位:第八种是“娼”,第十种是“丐”。
粉碎四人帮之后,渐渐落实知识分子政策,臭老九这个称号才慢慢取消,不过,其影响并未完全消散。
听岳老师感慨,胖子却呵呵一笑:“古代君子之风,难道就是如此行事?”
君子兰万元户顿时面色大变,低头沉思。胖子也就不再管他,布衫子往肚皮上一盖,很快就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被人扒拉醒,胖子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看到那些劳模都回来了,就睡眼朦胧地问了一句:“吃晚饭了咋的?”
一声轻咳传来,胖子这才现,屋里多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位赵万山县长,剩下几个,估计都是县里地领导。
赵县长一看胖子在这,心里就不大痛快,冷眼扫了他一下,然后说道:“各个公社的劳模都到齐了吧,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大家表示祝贺。”
众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只有胖子咂咂嘴,然后打了个大哈欠。
赵县长碍于身份,当然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于是继续说道:“明天地劳模会,原计划要进行典型言,但是,今天下午,参加会议的各公社代表一致要求,叫每个劳模都介绍一下致富经验,所以大家就都准备一下。”
大伙一听,立刻就喔喔起来,王老杆说:“俺就会种地,从来也没讲过话啊。”
“不要紧,那就说说你种地地事,下面都是乡镇干部和农民代表,说得越实在,大家越愿意听。”赵县长也不是一点水平没有,这话说的挺在理儿。
众位劳模这才稍稍安心,都低头开始琢磨怎么言。赵县长又鼓励一番,然后就带人走了。
那位君子兰万元户也跟随出去,但是很快,就一脸悻悻地返回来。胖子也明白个大概,一定是这位好大喜功的赵县长,支持岳老师当万元户的。
县领导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又活跃起来,牛老队长笑呵呵地说:“大伙用不用写个言稿啥的,咱们这位岳老师是高中语文老师,写这个是老太太~;鼻涕——手掐把拿。”
“那样敢情好,可是俺不认识几个字,还是算了吧,说啥样算啥样。”王老杆一个劲吧唧嘴,十分遗憾的样子。
倒是那位跑运输的万元户凑到岳老师面前:“老师,您给我写个呗,嘿嘿,免得到台上丢人现眼。”
君子兰万元户目光有些失神,不过还是点点头:“好吧,你把自己的事情说说,我也好有的放矢。”
大伙听得一愣,运输万元户结结巴巴地说:“老师,这个——这个到台上放屁都不好,放屎好像更不能让吧?”
胖子正喝茶水呢,差点笑喷了:看来叫岳老师给他们写言稿,好像捏不到一块。
君子兰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意思是,你把事说出来,我好给你润色加工一下。”
“算了,俺还是自个琢磨吧。”一个“有的放矢”就叫运输万元户打了退堂鼓,他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其他人也都各回各屋,都准备去了,只有胖子跟没事人似的,吱吱喝了一壶茶,然后就溜达出去。
太阳已经偏西,外面暑气也渐渐消退。院子里种着几排丁香,基本也都快开败了,不过,香气依旧十分浓郁。另外还有几排木槿,开着黄色的小花,却正是旺季。
胖子没啥事,就在花丛里闲溜达,心里琢磨着,等回到屯子之后,还得继续栽树大业。
忽然,身后多了一个人,回头一瞧,正是那位君子兰。
“岳老师也出来溜达啊,您看看这紫丁香,和您的君子兰相比如何?”胖子看似闲聊般问道。
岳老师在一株紫丁香前面驻足,还有几个晚开的花枝,上面星星点点密布着细碎的丁香花。每一朵花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数百朵密布在一起,却组成一个繁盛的花枝。
“一个是孤芳自赏,一个是万紫千红,谁优谁劣,何人能说的清呢?”君子兰万元户口中喃喃,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回答胖子的提问。
胖子嘿嘿几声:“要是我,我宁愿做丁香,起码有那么多伙伴,开得一点也不寂寞,热热闹闹,欣欣向荣。”
一边说,一边在一枝紫丁香上面细看,忽然哎呀一声:“五瓣丁香,运气真好,竟然能找到五瓣丁香,看来俺一定能找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