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陈栽秧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拳架未散,运气圆融,等着铜钟终于快停下时一拳拍在铜钟沿上。
铜钟被他的劲力抽起,开始翻转,陈栽秧上前一脚,踢在钟耳上,让铜钟翻转的幅度增加,铜钟在空中翻了两圈,重重地砸在地上,最后那一声都快要把人们的耳鼓震破了。
不过铜钟也座稳了在地上,砸出了一阵灰尘烟,向着四面八方荡去。
此时铜钟上修补上去的一些碎块裂开掉了下来,露出了铜钟上的那个深盈一寸的大手印。
陈栽秧收招傲立当地,意气风发,还特地用眼神扫了整个祠堂一圈。
他发现那些老辈们都瞠目结舌,外面的人群也在议论纷纷,正是陈栽秧想要的效果。
可陈耕耘和陈有直满脸铁青是个什么意思,杨露禅竟然还在跟陈玉娘交头接耳,陈玉娘还以拳抵唇止笑,这么无所谓吗?
那些跪伏着的老头子们都站了起来,纷纷肯定,“不错”、“厉害”、“青出于蓝”的赞喝不绝于耳,陈栽秧志得意满,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大嫂趴在陈家祠堂背着路灯的那一侧屋脊上,揭开了一片瓦,陈栽秧显手露手的过程她一一目睹,可她的脸上却不见喜色。
“好看吗?你都不见喜色,看来你也知道这不是他的真本事。”
这把声音出现得很突兀,好像从九幽而来,浮现人间。
她都觉得背上起了满满的鸡皮圪塔,被吓出来的。
大嫂大袖一抖,一把软剑就从她袖中甩了出来,弯弯曲曲的软剑就像一条蛇,发出了咻咻的响声,刺向屋脊上站着的黑影。
那个黑影连动都没有动,等软剑临身,他只伸出两指一夹,就将软剑定住,大嫂想抖动软剑都没有办法。
原来那两只手指也在轻轻地随着抖动,把她弯折软剑的劲力全都抵消了,软剑被成了一把宁折不弯的冰剑一般。
“底子不坏,比我那不长进小子强多了,可惜没走正道,你们做了什么手脚,能让大法陀转得那么快?”
就着半边的灯光可以看到,出声的人是陈长兴。
大嫂没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懂怎么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这时在祠堂里,三叔祖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了陈家沟的安危,杨露禅必须离开。”
有好些老头老太也跟着附和:“对,赶走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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