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眉头一皱,咸丰帝怎么今天说起了车轱辘话?他停顿了一下,还是答出了:“不曾或忘!”
“那为何苏察哈尔家在广州不服王事,整日饮酒作乐、游手好闲,不思祖训,这样的刀枪都生锈了腐朽了,你让朕如何用?”
这话有些重,苏灿还得想一想,他撇了撇嘴,整个八旗哪家不这样?又不是只有苏察哈尔家一枝独朽,为什么皇上老是抓着他们家不放呢?
然后他灵机一动,老老实实又趴低了些:“奴才父亲生逢太平,得主子厚爱,所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以养优容,现国家有难,灿夙夜兴寐不得稍宁,所以决心重振家风,以报主子。”
“然后你就整天在怡红院包场寻欢不歇?明明身有大才,却装成个二世祖的样子,这是怕朕征用?其罪难赎其心可诛!”
哎呀,小辫子被抓住了,这下死翘翘了,苏灿大气不敢出,都快趴得贴地了。
等一会,见咸丰帝没有再往下骂,而且他的呼吸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平和得很。
苏灿心中一喜,急忙开脱:“回主子,奴才在广东一地长大,沾染了当地习性,那儿流行扮猪吃老虎,取先抑后扬使人耳目一新得咸鱼翻身之利,奴才也是照着学坏了,请主子恕罪!”
啪,咸丰帝一拍龙椅扶手,这一次苏灿听出来有些用力,没准咸丰帝手会有些痛,生气了?!
可回答得没有问题啊,苏灿有些懵了。
咸丰帝这时看向僧格林沁,后者只得踱到咸丰帝面前行了礼,就在在苏灿旁,将声音压得很轻微。
“本王收到线报,你一路打着要娶怡红院如霜姑娘的名义上京赶考,你可知道,如霜是丐帮帮主的女儿,而丐帮正在酝酿跟朝廷作对,以响应长毛贼的造反,与天地会合流。”
苏灿只觉得一阵天雷滚滚,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事他知道,可僧格林沁为什么知道,咸丰帝为什么也知道?
他以为这世界只有他知道,合着谁都知道,都在看他像小丑一样表演啊,自己就是个大头佛?
苏灿君前失仪了,侧着头愣愣地看向僧格林沁,可僧格林沁并不像是幸灾乐祸的样,反而比他还郁闷。
“朝廷打算派人打入丐帮,你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原计划是不让你考中武状元,免得惹人耳目,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苏灿变得嗫嚅:“可…可世伯您没有说啊!”
这时咸丰帝却又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苏灿怕他迟早会像苏达一样拍断手。
“现在说也不迟,苏察哈尔灿,你还守不守祖训?”
完了,想说不守也来不及了,不守脑袋就得搬家,他只得又趴好:“奴才听主子的。”
僧格林沁却又向咸丰帝行了礼,还没有直起身:“启禀皇上,苏灿武功才具甚佳,观其行事心智多有思虑,且深谙用兵之道,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当前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东南长毛未灭,又有诸多匪患,奴才以为,苏灿当从军旅之事,请皇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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