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手一捧,就捞过了长卷,拿到了正堂牌位那,激动万分:“老爹啊,我们苏察哈尔家自太祖皇帝到现在都没有几个会写字的,现在不同啦,我的儿子你的孙子阿灿他会写自己的名字诶,老爹,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今天会写字,他朝必成大学士……”
那头师爷正凑到苏灿的耳边嘀咕:“少爷,你什么时候写字这么厉害了,我差点没配合上。”
苏灿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丢给了师爷一个“啰嗦”,趋步自己的老爹。
苏达奉若珍宝地捧着长卷,堆满了笑:“阿灿,先把它裱起来好了。”
苏灿若有所悟,接过长卷往师爷那边一怼:“当然啦,师爷,拿去看看能裱多大就裱多大。”
苏达却觉得意思没到位,他喊住了师爷:“这样不够哇,你先背着它插着红花到大街上游行一下。”
师爷是彻底不会了,长长地“啊”了一声,苏灿则一推他的肩膀,“走你!”
接过长卷,师爷有话说不出口,巡游?怕自己会被烂菜头砸死,不过这手字还真值得裱起来,他甩甩头,径直出去了。
苏达一边扶着苏灿肩膀把他拉到了烟床上,一边招呼着:“阿灿,过来,坐坐坐!”
苏灿到了烟床上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下子摊了上去,还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这边苏达开始进入了自说自话的领域:“你这么争气,我也很欣慰的!”
说着还捋了捋两下袖子,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沓东西:“爹我呢是出了名的败家子,家里的祖产呢也败得差不多了,说难听一点,以后我两腿一伸,你就得靠你自己了。”
苏灿则从烟床的小几上捏了个零嘴丢进口里,一边嚼着一边伸出了手,还口齿不清:“向来我都是靠自己的。”
苏达本想将那沓东西分一分,看到苏灿大手一张,干脆就将它们拍到了苏灿手上,还不忘吩咐:“都是十万两一张的,省着点花啊!”
钱得了,怕甚事?苏灿将银票塞进了腰袋,又坐起身来:“卤蛋,把我的西洋帽拿过来。”
一人佣人将帽子递给了苏灿,下面还有一张有两尺长一尺宽的红贴。
“你上哪去啊?”
苏达也是例牌地问了问,其实已经拿起了烟枪准备又吞云吐雾了,可苏灿却将红贴递了过来:“今天我做大寿,”
苏达一看,愣住了:“你贵庚啊?”
苏灿则轻松写意:“二十有五啦,早点到。”
他顾自向外走了,本以为苏达会沉入烟境的,没想到苏达多嘴了一句:“喂,你要做大寿也不把头发梳好,整天像个小乞丐似的。”
走到大门口,苏灿听到这句回过头来:“要饭的能那么有钱,我早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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