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狐这老家伙突然来这么一出,楚云清着实没有想到,他脚下一个滑步,猛地顿住。
“你闹什么?”楚云清低喝道。
狄狐挣扎着想要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苏载是个挨千刀的狗东西,我可不救他闺女,这就收拾东西回家!”
“你回个屁的家,现在说不定那里都是灰袍的人。”楚云清一把将这老小子按住。
“那也总比老子心里憋屈强!”狄狐梗着脖子,一脸倔强。
楚云清心道这老家伙怎么着也百多岁了,自己暂且忍耐,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所以,他轻咳一声,苦口婆心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仁心,您老又被人尊为神医,焉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你可拉倒吧,喜欢把渡人救人挂在嘴上的是那些秃驴,我可不傻。”狄狐先是嗤笑一声,继而恨恨道:“你是不知道当年苏载是怎么对我的,所以现在才催我去救人,你要是知道了,不也得给那狗东西两拳?”
楚云清深吸口气,道:“你不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二人之间的事情?你要有什么苦都可以跟我说,我这双拳头保管给你出气。可太子妃是无辜的,您老这么大岁数了,忍心跟个小姑娘赌气吗?忍心看着一小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狄狐嘴巴动了动,老眼含泪,一脸期待,“你真愿意给老夫出气?”
楚云清沉沉点头,“那也得分情况。”
狄狐顿时不感动了,此时就要去抢楚云清身上的包袱和木箱子,摆明了一副非得回家的样儿。
“你可想好了。”楚云清索性一松手,胳膊一抱,“现在我是好话跟你说着,你但凡想走,那某家可就得用强了。”
狄狐一听,这暴脾气就上来,不忿跳脚,很是愤怒,“好啊你们一个个的,苏载当年因为他弟弟威胁我,如今你又因为他闺女威胁我,合着真当老夫是吃素的不成?有种的你今天就把我...”
楚云清上去就是一拳。
狄狐只感觉眼前一黑,眼眶一痛,面前本是朦胧晦暗的夜色里便多了无数星星。
吧唧,脚下一滑,人就摔在了房顶上,眼看着就要擦着瓦片滚下去了。
楚云清摇摇头,随手打出一道金光,如绳索般将这老家伙缠住拽了回来,然后将大包小包的行李连人一并扛了,头也不回地就往宫里去。
……
还是上次来时的那道宫门口,只不过这回不用翻墙了。
公冶旬穿着一身清净道袍,貌似风度翩翩实则有些憨憨地站在那,腰上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上面只有一个‘禁’字。
四下值守的禁军连瞧都不往这边瞧一眼。
楚云清就飞身而来,公冶旬连忙迎了上去。
“你这...他这是?”公冶旬看着背后那连着绳子捆在木箱上的瘦小身影,嘴唇动了动,一脸惊讶。
“没时间解释了。”楚云清低声道:“这就是老神医狄狐,咱赶紧的吧。”
话说完,人便往宫里跑去。
公冶旬呆呆地看着这人背影,心里下意识想到了师妹之前说过的话,不是用请的,而是用自己的方法。
合着这人的法子,就是直接来硬的,将人掳来?
公冶旬摇摇头,唯恐有失,连忙拎起道袍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