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人?”楚云清惊讶。
“强抢民女,恶贯满盈,虽然每次都找人顶罪,但谁都知道是他,可又得顾忌叶乘风的面子,没人敢动他。”艾小舟冷笑一声,“都说清净门清静无为,可谁能想到,就有门中主事会庇护一条恶狗。”
说着,她看了楚云清一眼,告诫道:“你虽然救了人,可房家的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这金子玄虽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本也随手杀了就是,可有个叶乘风在,还是麻烦。”
她是锦衣卫,只要没招惹太过,当然不会怕金子玄或叶乘风,但楚云清不一样,他来了京城,就是一介白身,毫无根基。
即便身怀异宝,武功高强,也难免为世事人情所累,捉襟见肘。
楚云清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当即便应下。
“上次在太渊州,还记得你问我,六扇门里是谁也在打听庸王府的案子。”他说,“那人便是清净门的,这次来京城,我还打算去寻她。”
艾小舟闻言不免疑惑,“清净门门人不涉官场,没听说过六扇门里有清净门的人任职啊。”
楚云清说道:“她叫顾禾,说是清净门门主的弟子。”
一听到这个名字,艾小舟的眼神顿时便凝重起来。
“你说当初去太渊州的人是她?”
“没错。”楚云清见她神情,不由问道:“你认识她?”
“听说过,岑夫子的关门弟子,偌大京城,但凡懂些玄术修行的,没有不认识此人的。”艾小舟道:“听说此人玄术天赋极高,心思也重,你没被她耍了吧?”
楚云清当即沉默。
艾小舟蹙眉,“不会吧,你还真在她那吃过亏?”
她一脸惊讶,要知道,在她心里,可从不觉得对面这人,真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憨直,粗犷的外表下,可是有着极为细腻的内心。
虽然直来直去,却很有智慧。
他都能被顾禾耍了?
楚云清便闷闷地将晏红染的事情说给她听。
艾小舟听着张大了嘴巴,末了才说了句‘你可真傻,羊入虎口。’
楚云清心情更沉,大口喝酒。
艾小舟按下他的酒杯,“我还没见过你喝这么多。”
“你觉得,红染姐是生是死?”楚云清问道。
语气中,有些小心而希冀。
艾小舟虽然心中隐隐对晏红染有些敌意,但此时,还是想说些得体好听的,来宽慰楚云清。
但她同时又知道,对方是一个不喜欢听假话虚言的人,所以,她没这么说。
“如你所说,当时中了南疆蛊毒,剧毒爆发,人几乎是没气了。”她说,“传闻里,清净门的确是有能吊命的玄术,但无论是施展的繁复还是后遗症状,都很麻烦。”
她如此说的意思,已然表明了自身的想法。
她并不觉得晏红染还活着。
“那为何顾禾会带走她?”楚云清道:“难道真如她所说,是将她炼成了一道符?清净门真有如此歹毒的玄术么?”
以人炼符,如炼制药人那般,有悖人伦。
艾小舟笑了下,“传说清净门内玄术所藏三千,岑夫子连长生不老药都能炼,更何况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