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扶您也一起去休息下吧。”林海蓝极为温顺地应了声,见老太太神色似有些疲惫,便起身顺势扶着她的臂弯,与她一起上楼。
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也没忘了拿在手上誓。
“我又没老成这样,上个楼梯还要人扶。”老太太嗔笑地斜看了林海蓝一眼,却也未将手臂拿开,反而抬起另外只手按在了臂弯中那只更显年轻的手上。
林海蓝顿时笑眯眯地回,“您当然不老,可您也知道我是将您当成我妈妈的,您就由着我撒回娇嘛。”
老太太面上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眼中流露得却是温情的慈爱,上了层台阶,她忽而转头看着林海蓝敦。
“说起来,你都进我们贺家的门那么久了,我们都还没去拜祭过你的母亲,不如婚礼前找个好日子,我们全家一起去给你母亲扫墓?”
随即想到她自幼丧母,又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怜爱更甚,一时对她是愈发疼惜。
“只是毓云她当初……”尽管如此,老太太同样想到了她的母亲之所以会早逝,是因为贺毓云,于是有些犹豫地顿了一下。
林海蓝闻言一愣,眼眶微微发红,不是因为委屈和伤感,而是老太太全心全意为她考虑的心意。
“妈妈见我过得好,她会高兴的。”她咧开嘴露出毫不勉强的笑,想着妈妈的同时,她看了眼另一只手上的项链,忽然像是不经意地问起,“对了,妈,当初你把这条项链给我的时候,好像和我说过,这条项链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老太太原本带着微微内疚的表情蓦地变了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表情迅速闪过一丝不自然,但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若非林海蓝一直都看着她,恐怕就错过这一幕了。
明明之前告诉她这话的时候老太太是一点都没刻意隐瞒的意思,怎么这时候再提起,却突然冒出这种违和感?
让她一瞬间有点说不清内心的感觉,像猫爪子挠着心一般难耐。
先前有过的“这或许只是巧合”的念头顷刻间被“原来真的有关系”给代替。
问题是,那颗小号钻石吊坠是在她妈妈那儿的呀,妈妈怎么又和贺家扯上关系了,对此,她已经完全一头雾水,手足无措了。
林海蓝抿了下唇,目光在那枚黄钻的凹陷处停留了几秒,从王芸那边得到那颗钻石吊坠后她联系过她,才得知当初那也是一条项链,果然,她潜藏的记忆里,妈妈戴着那条项链的画面是真实存在过的,并不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臆想。
王芸把语乔偷走的时候顺手拿走了这条项链。
只是后来项链被林华强拿去当了,王芸又不知出于歉疚还是其他心理只把项链给了林华强,而偷偷地把吊坠藏了起来,由此才保存到现在。
送老太太到了卧室门口,林海蓝既知她不愿意提及,也就暂时不再多问,柔声让老人好好休息,就准备离开。
谁知甫一转身,却听见老太太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林海蓝回头。
老太太紧紧皱着眉,似在思索着什么,须臾,她抬眼盯着林海蓝,犹疑道,“海蓝,你刚才提起杭城,到让我突然想到件事……”
林海蓝几乎猜到了老太太的心思。
“你是不是也猜到了,巍山收到的那把钥匙是和华亭有关系?”
林海蓝没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老太太果然也是精明的,稍一推敲,再结合昨日老爷子听到杭城绸缎时的反应和那种悲痛,就了解了一二。
“那那把钥匙是华亭的?”老太太又问,不过更像自言自语,忽然间,她莫名的脸色一白,嘴唇上下碰了一下。
也仅仅是碰了一下而已,根本没发出声音,腿下却是一软。
林海蓝万没想到这个事实看上去比老爷子可能荒唐过的事实更打击人,忙手快地上去搀了一把,紧张地追问,“妈,您怎么了,没事吧,您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