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安安下意识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又认真地看了一眼,脸上伤心的表情就渐渐被震惊所代替。
知道她记起了自己,何茉双手背在身后,歪了歪身子,盈盈一笑,“我也记得你,你以前偷偷跑去英国找过承渊对吧?仿”
娄安安瞬间犹如被雷击中,顷刻石化靥。
何茉却没有再说什么,噙着笑浑然淡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就收回视线,迈开步伐就要走。
而娄安安,终于在极度的震慑中慢慢回过神来,她紧攥着手上的包,咚咚追上去,挡在何茉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何茉露出略微诧异的表情。
“我有话和你说,站住!”娄安安挡着她,高高地昂起下巴,眼神很不客气,“你回国是来找承渊哥的吗?”
何茉闪动着双眸,看着她敌视的脸,突然说,“娄安安,你还是那么喜欢承渊。”
娄安安察觉到她的语气带着些叹息,眼中涌起戒备的神色,却见何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哧地一笑,道,“我看也未必。”
“你什么意思?”娄安安被她那种冷傲的嘲笑激怒了,横眉竖目地瞪着她。
何茉却是懒洋洋地说,“毕竟真的喜欢总会为他考虑很多,他的身边如果出现军心叵测的人,也会敏感地发现,喜欢一个人自然舍不得看见他受伤,也见不得他被人算计。”
话说到这里,何茉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那眼神,仿佛意有所指地望了眼娄安安。
娄安安听不懂,但也听得出她的讽刺,不禁有些气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居心叵测!什么算计!”
何茉悠闲地打量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星月般的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
林海蓝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提前下了班,然后收拾了一下就直接打车去了半山别墅区。
下了出租车,她按响大门外的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佣人过来给她开了门。
何姨是头一次见到她出现的,连忙跑了上来,也不当她是外人,“小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好,真好,老爷会高兴的。”
林海蓝朝她笑笑,“无论如何,干爸的忌日我总不能不来看他。”
“是,老爷对小姐再好不过了。”何姨见着她也觉得欣慰,边跟她一起往里走边说,“法事要办三天,最近咱们家出了不少事,办场法事也不光是为了让老爷安心,也要去去晦气。”
林海蓝沉默了下,没有说什么。
进了门,林海蓝发现甄巧玲并不在,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何姨和她解释道,“太太身体虚弱,在楼上休息着。”
林海蓝刚淡淡地点了点头,高锦恒就从一楼楼梯旁的房间里拐了出来,见到她,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
“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这个时候不好打车。”他快步朝林海蓝走来,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还带着些亲密的责怪。
林海蓝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满脑子想到的却全是贺承渊,于是对高锦恒的态度更是淡淡的。
“我去给干爸上支香。”她说着,就从高锦恒身边走了过去,径直走到客厅中央的长台前,取了三支香,点燃,然后在蒲团上跪下,磕了三个头。
他去世时也不过五十出头,看起来并不老,照片上看起来就像四十岁,林海蓝看着他的照片,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心里始终记得她当年大病一场奄奄一息的时候,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神特别温柔,就像她儿时经常梦见的最完美的爸爸。
他把她带回高家,视如己出,疼爱非常,他几乎满足了所有她对于父亲这个词的渴望。
“爸爸,对不起,最终我还是没有办法留在这里。”
留在高家是他最后的心愿,但她坚持了那么久,最后物是人非,还是离开了这个家。
高锦恒在她背后,凝神盯着她纤瘦的背影发愣。
何姨瞧着少爷那种眼神,忽然也觉得心酸,低头抹了下眼角。
却见高锦恒忽然走到林海蓝身边,跪下来,长臂揽住她的肩
tang膀。
林海蓝悲伤的情绪一顿,身体僵硬地就要从他的臂弯中挣扎出来,但高锦恒的手臂非但没松,反而收得更紧了。
“至少现在,让爸爸看看。”高锦恒略显得哀求的眼神望过来,“你也不想让他在那边不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