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刚才那句话只当我从没问过,我们有家事要处理,你们两位请便吧。”
——你和承渊好上了?
贺老所问的是这句话终。
贺老没有当面叫她高太太,已是十分留了情面,但他这句话仍让林海蓝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扇走了她全身的温度。
她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只觉得手心一阵冰凉配。
劳斯莱斯银色幽灵像一头狰狞的恶兽嘶吼地在车流中狂奔。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从急速的状态中骤然刹车,刹车痕拖出长长的一条,发出尖锐刺耳的与地摩擦声。
停稳之际,高锦恒已经跳下车,绕过车头朝这边走来,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粗鲁地解开环在她身上的安全带,继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下车。”
林海蓝没动。
“别的男人家里住习惯了,不认识自己家了?”他冷冷地嘲讽。
林海蓝这才偏过头,视线却没有落在他阴郁的脸上,而是望向了那栋她住了很多很多年的建筑物上。
看着这栋房子,她的嘴角忽而扯了一扯。
这几年,他夜夜笙歌,夜不归宿时,这所谓的家早就千疮百孔,家不成家了。
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林海蓝放在腿上的手被一下握得很紧。
高锦恒却没有直接把她拽下车来,只是冷冷地笑了声,“幸亏爸爸死得早,不然知道他疼爱的干女儿连家门都不想进了,恐怕会活活伤心死。”
林海蓝这才把眸子转过来,用力甩开他的手,下了车,语气却很平静,“逝者已矣,尊重他一下吧,他是你父亲!”
……
林海蓝的手腕被拽着,跌跌撞撞地跟着高锦恒的脚步往里走,一直被带到楼上,何姨还跟在后面。
“少爷,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把小姐吓坏了,少爷!”
“她是少奶奶!”高锦恒冷冷地扫了眼何姨,摔上房门。
林海蓝不着痕迹地环顾着他们的婚房,手指轻轻抚过她曾经用过的梳妆台,指腹立马粘起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在的时候,一个人住,她不在,就没有人住。
就像他们的婚姻,永远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被迫退场的时候,舞台上再无一人。
高锦恒冷眸盯着她似笑非笑翘起的嘴角,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起来,“你到还记得他是我们的爸爸,他临死前要你找别的男人,要你离婚?”
林海蓝的表情淡淡的,只低头用左手的两根手指细细搓着右手食指上的灰尘,“爸爸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们注定过不了太久,所以才有六年之约。”
她抬起眼直视着高锦恒,“六年的相互折磨已经够了,既然磨合不了,分开又有什么不好呢?”
高锦恒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许久,才咬了咬牙,冷哼道,“六年的期限还没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林海蓝笑了笑,那笑娴静而温柔,一瞬间,迷了不知谁的眼,高锦恒的目光恍惚了一下。
“股份我不要了,全给你!”她笑着,却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六年之内,谁先提离婚,谁的股份就归对方,这是高老爷子的遗嘱。
“不要了?”高锦恒看着她美好却刺眼的笑容,无名火烧得更盛,语气也愈发讽刺,“是不稀罕了吧?”
他轻蔑地翘起唇角,“攀上贺家你的确不需要稀罕高氏这6%的股份了,可你以为,贺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会要你一个二婚的女人当儿媳妇儿?他们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世上不会有几个人像我爸爸那样舍得作践自己的儿子的。”
林海蓝心中微刺,别开脸,视线落在灰蒙蒙的窗帘上。
“露出这副表情给谁看?”高锦恒每说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突然伸出手牢牢地钳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林海蓝使尽全力都没挣脱开,后腰蓦地撞在梳妆台上,疼得她痛哼一声。
“和我在一起变得这么难受了?”他死死盯着她的眼里猩红一片,几乎要滴出血来,“你现
tang在在想什么?你和贺承渊上/床了吗?你在想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