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他来赴酒宴之前就在街上小馆子吃了五个烤羊肉包子垫底,肚子吃个半饱,而后入座后先吃了几口热菜,才饮了三杯烈酒。这样不伤身体,也不易醉。
随从李振、李奋先后在李云霄耳边提醒了一次。
李云霄觉得差不多了,就跟玉门长史等人告辞离开。
主角都走了,其余人坐着也没劲,酒宴就散了。酒楼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坐着的几人却是心情郁闷了。
一共是四男两女。两个青年男子、一个中年男子、一个老头及两个二八少女。
中年男子就是云十八,也是六人当中唯一有资格坐着的人。
两个青年男子是云十八的随从。
老头是这间酒楼的掌柜,也是云十八夫人的陪嫁家奴。
两个二八少女是一对穿着红裙容貌绝色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
老头将刚才通过小二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的禀报给云十八。
云十八原本要借着酒宴,让老头推荐孪生姐妹上楼去跳一曲舞亮个相,看看李云霄的反应。
谁知此事被玉门长史派随从拦下了。
“玉门长史是阎罗王的人,他行事极为谨慎,应是不想让李世子在玉门出任何事。”云十八目光阴郁恶毒,散发出阴谋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狰狞可怕。
次日一大早,李云霄就带着人去了玉门城府下属的玉门东县。
六个村的里正及十八名村民昨个就到了玉门东县,今个一早就在县衙门大院等候李云霄大驾光临。
穿着打满补丁的村民大概因为昨晚吃饱了饼子跟肉,又在铺着干草的县衙门大堂睡了一晚,今早吃了搁了羊油的面条,过了一天想也不敢想的日子,个个脸上都带着憨傻满足的笑。
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走了过来,叫走一个大个子村民去外头帮把手抬些东西。
“想不想家里的婆娘、孩子也吃上肉?”
“想。”
“等会子你趁着人不注意,把这个给李世子的茶碗里放了。”衙役给了村民一个小瓶子,又给了他半两的碎银,威胁道:“你要是不敢做,老子把你婆娘、孩子都抓了丢给回屹人当口粮吃。”
大个子村民缩着脖子,颤声问道:“瓶子里是不是毒药?”
衙役冷声道:“狗屁的毒药。这是比金子还贵的好药。吃了能做春梦的药。”
大个子虽是大字不识,却是知道谋杀官员要被处死,借着解手到无人的地方打开瓶子嗅了嗅,又把里面的白色药粉倒了一些在地上,捏了几只蚂蚁丢进药粉。
他蹲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蚂蚁死去,又想了许久,就回到衙门大堂,见李云霄正跟县令在角落里说着话,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几个茶杯。
茶杯的位置已跟刚才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哪只茶杯是李云霄用过的。
县令走过来,亲自揣起了其中的一个茶杯,往里面添些热水,笑道:“世子,多谢您给下官解惑,快请用茶水润润嗓子。”
大个子眼睛盯着李云霄手里的茶杯,就这么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寻到机会,靠近了桌子拿到了茶杯,借着往里面添水的功夫,往藏在指甲盖里的白药粉散了进去,望着白药粉在水里完全融化,双手颤抖的非常厉害。
县令走至板着脸问道:“你拿世子的茶杯做甚?”
李云霄声音温和道:“他是渴了想要喝水。”
大个子慌得低着头,一只手把茶杯递过去,低声道:“你吃茶。”
“谢谢你。”李云霄随意的接过茶杯,喝了几口,目光扫过大个子,问道:“老乡,你学会种马铃薯没有?”
大个子惊魂未定,摇头道:“我笨,还没学会。”
李云霄鼓励道:“还有一下午,你接着好好学就是。”
这一天,李云霄拒绝了县令的好意,仍是宿在了驿站。
玉门东县的驿站比客栈还要小,二进的院子,屁大点的地方,怎个驿站就是九品的驿官、厨子、杂工三个人。
到了晚上,李云霄觉得身体有些躁热,小腹似有一团火在燃烧,觉得很不对劲,便让来自道教医师兼武道士的随从把脉。
“世子,您中了慢性的春药。”
李云霄不是头一回中春药,顾不得生气,赶紧取出李晶晶给的内用去毒丸付下解毒。
李振、李奋气道:“到底是什么人混入县衙之内给世子下了春药?”
“我们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被恶人钻了空子,让世子中了毒。”
“不怪你们,只怪我疏忽大意了。”李云霄手捂着肚子去了茅厕,泄出腥臭的污秽,知道已经解了毒。
李振叫来杂工,让他烧热水,想让李云霄沐浴洁身。
杂工摸摸脑袋,道:“只有四缸水,是留着明早做饭用,怕是给二百多人做饭都不够。”
跟着李云霄前来的虎奔军有二百人,加上随从等人,共计二百三十余人。
李奋问道:“你们驿站不是有井吗?”
杂工道:“井里的水今个都打光了,得到明个才能出水。”又道:“县里有客栈,那里的上房可比驿站住着舒适多了。”
李振轻哼一声,李云霄为了图安静不想收人礼物,连县令府里都不住,还住什么客栈。
李振带着两个虎奔军提了四个木桶去了驿站旁边的人家,花了二十个铜板买了四桶水。
夜深人静,李云霄沐浴之后准备看会书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