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长心眼,我就长个子了。你以后跟我说话,一定要直说,不然我听不懂。”
何盼握住李晶晶的柔荑,道:“我也喜欢说话直爽的人。”
李晶晶趁机又打趣道:“好像某位在长安书院的博士就是你所说这种人。”
何盼娇羞的脸通红,道:“他那已不是直爽,而是毒舌。”
李晶晶笑问道:“原来你喜欢直爽,不喜欢毒舌?那我叫我二哥给那位博士带话过去。”
何盼声如蚊音道:“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盼着他能够婉转些,不要总那么犀利到处得罪人。”
李晶晶在何盼耳边道:“陛下赏识狄博士,就是因着他刚正不阿,直言不讳。”
何盼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倒也是。”
李晶晶问道:“三日后有个诗会,你去不去?”
何盼目光一黯,闭上眼睛,轻声道:“自我爹去世后,我就只去过一回,被她们讥讽嘲笑挖苦,我的几个姑姑、堂姐不帮着我,冷眼旁观。”
李晶晶惊诧道:“她们竟是这样?”
“我也没想到她们会这样。”何盼想想方道:“这回你去,我陪你一起去。”
李晶晶心生感激,搂着何盼的肩膀,道:“你去了是皇室派,跟我这个武官派不是一派的,到时那些小姐会让咱们俩比诗。”
何盼睁开眼睛,目光坦然,道:“那我就自认输了。”
李晶晶伸手抚摸何盼光滑的脸颊,挑眉道:“谁要是让咱们俩比诗,咱们就跟谁比诗。”
何盼笑道:“你真是聪慧。”
下午胡静带着何盼离开,秦跃、贺慧淑一家来了。
贺氏与贺慧淑几个月未见,仿佛几年没见一样,因着终于一起重得富贵又回到了长安,喜极而泣。
两家的五个小宝宝凑到一起,先是抱在一团亲,而后让秦跃抱着背着在院子里到处飞跑,笑叫声都要传到府外去了。
曲氏非常喜欢孩子,站在一旁瞧着。
李晶晶指着贺继业、李云飞,高声道:“先放你们一日假,明个开始就得恢复读书练大字!”
贺慧淑与贺氏去偏厅说话。李晶晶跟了过去。
贺慧淑突然间幽幽道:“我们贺家的宅子如今成了张县公的别院。”
贺氏今个刚得了胡静的消息,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便道:“我听说张县公的子孙欠了赌债,正要悄悄卖掉别院。我准备找人先把别院买下来,等过几年再过到三郎名下。”
贺慧淑大喜,又蹙眉头道:“我现在能拿出的现钱只有三千两银钱。”
贺氏连忙道:“银钱我有。你不用管了。你跟姐夫搬出来单过,日后还要给我四个外甥娶妻,你们的银钱可要省着些花。”
前几年李家就有近二百万两现银,经过她管家置办商铺、田、房产,这些现银除去所有开销,番了近一倍。
贺慧淑特意细细的说道:“敏业娶妻的新宅子早就有了,还有在潭州的良田几百亩、长安的商铺两个、珠宝若干。他今年若能考中进士当了官,也有俸禄跟进项。他就不用我们管了。”
李晶晶心道:小黑熊表哥这个官三代财产也不少。
贺氏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贺慧淑继续低声道:“我信里没给你说一件事,这回我一到长安就拿着奶奶给的银钱盘了三个商铺,刚开了几个月,每个月就有四百两银钱收益。”
她就是因为刚盘了商铺,手里只剩下三千两银钱。
贺氏知道明氏临终时分给秦跃夫妻近五万两银钱,心里估算了一下,赞同道:“姐姐这样做是对的。不然家里没有进项坐吃山空,用不了几年就没银钱可用了。”
李晶晶好奇的问道:“姨的商铺卖的什么生意?”
贺慧淑答道:“脂粉、成衣、鞋子。你姨我多得赚不了,每年五千两银钱够一家开销还小有结余就行了。”
李晶晶笑道:“姨,起码你自个穿的衣裙鞋子、用的脂粉都有了,还得是最好的。”
“瞧我的小晶娘真是聪明。我当时开商铺时就是这么琢磨的。”贺慧淑眉眼如画,笑靥如花,拉过李晶晶香了一下额头,“以后你们家脂粉、成衣、鞋子我全包了。”
邓国公府富丽堂皇的正院大厅,干瘦的邓镜穿着朝袍刚从皇宫回来,吃着茶水正听着爱妻凤老老夫人绘声绘色描述着去李府的经过。
他原本早朝散了就该回府,却是与兵部尚书尚胜山、田国公田进一起被何冬留下来商议北地的军事,在宫里用了午饭,直到现在才回来。
“今个没有瞧到先生的长子、二孙子,余下的人都瞧到了。”
“怎么样?”
“好。特别是贺氏与小晶娘,那容貌气度谈吐,满长安也找不出几个来。”
邓镜放下茶杯,三角眼一斜,突然间道:“秦雄晃这个蠢家伙,当年不知怎么入了先生的眼,竟是由先生指点得了一个好儿媳妇。”
他有七个儿子,年龄有与贺慧淑相仿的,只是没有得到李炳的讯息,贺慧淑就成了秦雄晃的二儿媳。
现在贺慧淑生的儿子秦敏业文武双全、品性皆佳,是今年秋季科考夺魁的热门少年举人。
这要是贺慧淑当年成了邓家的儿媳妇,秦敏业不就得姓邓了,这就是邓家的荣耀。
凤老老夫人突然间扑哧笑了一声,高声道:“洪老婆子上次还跟我说,先生的夫人应是跟她一样衰老的老婆子,今个见到跟她儿媳妇差不多年青,一下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满长安富贵人家的女眷都以为曲氏是何冬所描绘干了几十年粗活累成老妪的形象。
话说今个曲氏的容貌也把她惊了一回。
邓镜不好评论曲氏容貌,便道:“先生的夫人虽不识字,然非常明理,性情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