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又腻了片刻,谨言见小熊渐渐安定下来,也能克制着不去挠身上的水痘,这才顾得上路柏琛。
想着他连续通宵了一周多的时间,这个时候也不好再继续占用他的时间,便开口让他回去。
路柏琛点点头,临走前看了眼小熊,想到小熊小小年纪,样子长得精致可爱,说话时虽带着孩儿天生的童音但也算朗朗清楚,开朗的性子又隐隐带着几分似谨言的腼腆羞涩,和他之前的设想里的小孩不同,却又想她养出来的小孩就该是这样糌。
白母一晚上没睡,路柏琛顺便将她捎回去休息。
走到医院外面,路柏琛对着白母温温一笑楮:
“你们把孩子教养的很好,看起来以后就是有个福气的……还有,长得更像她妈妈。”
白母心中也满是欣慰,心想小熊确实是要乖巧得多。
看着路柏琛,原先她和谨言一起赶来医院时,她还误会了。
缓一缓,真诚道:“言言才是个有福气的,有您这样的上司这样体贴的照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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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谨言都按时下班,路柏琛态度坚硬,她也欣喜答应。
第二天早上,距上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谨言坐在床上,拿着药膏替还在睡梦中的小熊细细涂着小胳膊小肥腿儿,见那些水痘渐渐消退,残留淡淡的疤痕,估计还有些日子才消,涂完后,手机响了,她走到外面接起来,季特助在电话里问:“白秘书,是不是打扰到你消息了,我有个紧急事情要问你,昨天通过的企划案路总放在哪里了?”
谨言想了想,“我也不清楚,我昨晚走的时候,路总还在办公室看着呢。”
她听得出季特助声音里的着急,看了眼时间,心想昨天企划案终于通过,接下来不用再加班加点,路柏琛也终于能休息,就说,“路总这时候可能刚睡下,不过如果情况紧急,可以打电话找他,需要我去问吗?”她想,季特助也有路柏琛电话,却来问自己,可能是自己不方便去问或是不想。
那边叹气,“现在不方便问,我在医院呢,哎。”
谨言昨天见他还好好的,不由问:“医院?季特助生病了?”
“不是不是,是路总,医生正在替他检查呢。”
“路总?怎么了?”
“疲劳驾驶,昨晚车子和人撞尾了,我正好也在车上,但我没事。”
“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谨言有些急了,他最近确实是疲劳过度。
“正在里面检查呢,刚大概听医生说了下,左边胳膊骨折。今天早上,因为之前有个小孩过来敲玻璃窗卖晨报,路总掏了钱买完后,那小孩走两步忽然摔倒了,路总就解了安全带下去将小孩从马路上牵起,回到车上后也就忘了系安全带,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就出事了,我当时也是犯困正打着瞌睡,也没有注意到面前有车,睁开眼时就这么和人撞上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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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下了班,就往医院里赶去,路柏琛手上果然打着石膏。
路柏琛见到她,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在她来之前,明显已有不少人来过,房间里全是水果和营养品,谨言将放在桌上的一束花找了个瓶子插起来,将公司的一些情况细细说给他听,又把几份同事拜托的文件让他签阅,如此一下来时间过得也快,她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路柏琛据说要在院观察一周,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次出意外的半小时前企划案终于敲定,他也算是休息了,谨言每天进出医院则成了习惯,公司里的状况大家几乎都是托她传达,白母见她连续几晚晚归也随口问了一下,听到路柏琛住院,便煮了汤,让她下班回家带去医院。
病房里,路柏琛正在打电话,也没有注意到谨言进来。
路柏琛笑着,“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年你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我这里有个事情,保管你听了后,不会再有心情追究我。”
路柏琛又笑了一笑,“说来听听。”
“我刚收到一手消息,振兴的项目给你拿下来了,最
tang迟明天就会出结果!”
谨言注意到路柏琛神情怔忡,还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的神情,正在她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时,就见路柏琛神情从呆愣渐渐变成兴奋,连声调都有些抑制的激动,“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太高兴了,”他笑声很大,“我何止是忘了手疼,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得了!”
谨言认识他几个月,还是从来见到他这种表现,想必真的是兴奋高兴得无法控制,才会流露出这样激动的神态,瞬时也被他感染了,同时,还有另个电话那边的人也是同样的感受,由衷地说:“这回你真的牛,我真心替你高兴,拿下这项目后想必一跃千里,很快就今昔对比了。”
“…………”
见路柏琛挂了电话,谨言犹豫了一会开口:“路总,这是我妈煮的汤。”
路柏琛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看着她问:“什么汤?我正好有些饿。”
谨言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喜悦,想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喜事,他眉梢都带着笑意,与往常微微的笑意不同。
她将汤盛到碗里,一边递给他,“是松茸炖花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习惯。”
花胶是美国那边买好带过来的,松茸是白母想买,家瑞托在香格里拉出差的同事带回来的,刚摘下来时还带土新鲜,这两样煮在一起,有消除疲劳,尤其对路柏琛这样外科手术的伤口恢复有很大好处。
护士进来正好听到,调侃:“怎么会喝不习惯?路太自己煮的爱心汤耶!”
谨言怔了一怔,忽然面红过耳,“你误会了,不是……”
“不是她煮的。”路柏琛自然而然地接着下一句。
“没差别啦!”护士调侃一句,巡完房很快就出去了。
路柏琛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胃口也好了许多,只是一只手终究是不方便,谨言在一旁替他拿着碗,见他一勺勺舀着吃,吃相与他人一般的温尔斯文,她出神间就见碗见底了,便问:“还要再来一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