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从重磅新闻的风波里平息下来后,谨言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新闻描述里图文并茂描述得有声有色,她望着微微出神。
先前没有经历那次的会议,她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这次的难关是真的渡不过了,可上周的会议上,他那么精明敏锐,看上去一副事在必成的样子,面前的难题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了不,她当时也不由相信也许他能创造一个奇迹,
她想的出了神,一直到有人喊她,接连两三声,才回过神来敦。
谨言抬起脸,看到面前的一男一女,男的颇有些年纪了。
看上去面相老实敦厚,体型发福,似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迅速收拾了下心情,从位子站了起来,抿了抿唇,才微笑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男人身后的秘书看着她问,“你好……路总在吗?我们预约了的。”
谨言点点头,想起今早十点确实是有个预约,又再细看了一眼那男人。
终于认了出来,是与路柏琛来往甚密切的牛总,月初时候她就见过一面。
“在的,路总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我带你们过去。”
…………
谨言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趟,最后放下咖啡后,才回到了座位上。
一时静下来,又不免发了会子呆,很快接到了电话,对方着急回复,她一时没有主意,不方便去问路柏琛,又因为事关合作的项目,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季特助,这项目上回开会时,他似就有参与。
想到这,谨言便起身去特助办公室里寻他,果然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回到座位上,在电话里回复了客户,听到客户满意的应声,谨言表面轻声回应,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
思绪复杂,却又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收了收心,便又埋头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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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里,小熊坐在地板上玩着堆积木,白母在厨房里面炒菜。
她放下包,看着小熊白嫩嫩的脸部弧形,眉目间几分熟悉感,有些发呆,伸手揉了揉小熊慢慢长开的小脸,小熊也依样画葫芦的揉了揉她的脸,她心里欣慰,一会后去到厨房帮着白母从厨房里将炒好的菜端到客厅。
今晚又是睡不着,谨言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暗沉沉的天色,可能不到一点吧,夜静默得能听见胎动声,她翻了个身,调整了个姿势,闭上眼,宽大的棉被裹住了身体,平静下后,那些纷乱情绪褪去,随即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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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顾又廷打开了家门,四周漆黑一片,他也不开灯,直接就走进去。
这种半夜回家不开灯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只知道以前有次半夜当他出差回来,他刚开了灯,有个女人正从卧室出来要倒水喝,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个人,吓到手中的杯子都摔了!他走去卧室前经过厨房,忽然想到要吃些什么,只不过这念头只不过一闪即失。
这房子……如今到处空空如也。
洗了个澡,顾又廷四处找不到睡衣,最后也作罢,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多,这两个多月合眼的时间少之又少。
这几日与那些人更是每日勾心斗角,几乎彻夜不眠,其实身体很是疲倦,不过却没什么睡意。
他在阳台地板上坐了下来,背靠着墙壁,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慢慢地点上。
漆黑沉浓的黑夜里,只有一个微红的烟头渐明渐亮,忽然,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响起。
他一时不察,待那手机又响了几声,才去接起。
那边奚笑,“嘿嘿,怎么这么晚接啊?我这个点打来是不是扰人好事了啊?”
顾又廷掸了掸烟灰,“扯淡,刚坐下,这一天到现在刚交接完工作。”
那边大概知道他的情况,停了停,也不再没个正经的,想了一会,沉声
tang道:“说真的,我今天上午看到新闻的时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给吓了一跳,我还是搞不明白,你上周那番动静后,那帮老家伙怎么会还会把你踢下来?”
“我还有个疑问,要说先前把你踢下来还情有可原,但这回你设计了杨国勇这一场戏,明摆着打了那帮老家人的脸,这不过一周的时间,他们伤疤都没有好,怎么可能会忘了当时的疼?”
“还有杨国勇那个老家伙,你怎么知道他会愿意答应借款给你?他从来都是胆小如鼠的人,要他拿出这笔钱,真是让他去死还要容易点,而且他既然答应了,又怎么会在会议上公然反你?”
“这些问题,我今天想了一整天,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你是怎么算到的。”
……
顾又廷语气冷淡,字里行间丝毫不掩饰讥诮,“算到?我算不到,如果有把握,还能叫赌博吗?但从古到今没有一定能赢的赌局,也没有肯定没戏的赌局,有时候,别人觉得你没本钱了,反倒是件好事。”
“啊……既然这样,你怎么有信心周云哲会掺一脚呢?”
“杨国勇和我交易的事情,只要有人知道了,周云哲很快就会知道,就算杨国勇不说,周云哲也会有办法搞到一手消息,”捏灭了手中的烟蒂,他傲然地勾了勾唇,“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他也在赌,赌我必定不甘心,他首先押的筹码是将我看作一个理性且重权势的人,其次,又扼住我的喉咙,知道无论如何我都需要这笔资金,他算得不错,但独独算漏了一点。”
那边听得十足专注,凝声问道:“……算漏了哪点?”
“杨国勇如果只是求财,我也许真的会给他,这钱在以后我有把握赚回来,但股份给了,顾林说不定明天就真的要易主了。”顾又廷垂眸,骨节分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揉着烟蒂,颇有几分使劲,暗夜里,睫毛遮住了他眼底太多的情绪,面部投入阴影里亦看不出神情。
只听到他没什么情绪的低沉男声,平静的说:“就算我是个赌徒,愿意孤注一掷,也绝不会拿顾林来赌。而那帮老股东老董事,如果没有切实的利益,说什么感情都是扯淡,再说一直这么扛着被动也不是办法,人挪活树挪死,干嘛如了老家伙们的愿。”
“………………”
讲到这里,那边已经知道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他既是料定了杨国勇不会轻易借出这笔钱,正好借着他在会议上演一场戏,以方便下台后还能借此给股东董们一个警戒,达到自己接下来的目的,而周云哲料事如神,却是没有料到他宁愿放弃所坐的位子,也不接受资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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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同样的时间里,又有新的消息公布出来,“顾林集团,新上任总裁已既定,年仅三十三岁的顾淮”,这个名字相比顾蓝琛和顾又廷,几乎不怎么为港城人所知,所以一时之间颇为陌生。
这人是哪里来的?
突然空降成为了顾林的老总?
“顾淮?这名字听都没有听说过,哪来的小子啊?”
那边暴跳如雷的声音继续传来:“不管是哪里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弟弟,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想啊,顾又廷这小子不可能那么简单就从位子上退下来,正好这人也姓顾,不要太赶巧了,肯定是自家人……”
周云哲没有应答,听完就收了线,眉宇紧蹙,沉思了起来。
肩上突然有两条胳膊缠上来,女人饱含睡意的声音:“这么早,谁找你呢?”
周云哲望了她一眼,卸了妆后,一张脸上还有几颗小雀斑,昨晚还涂得艳红的樱桃小口此时有些没血色,一时说不上哪里吸引人,他拿开她的手,从床上下去,开始利落的套裤子。
女人拉着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干嘛,难道刚才的电话是你那个慈禧太后打过来查岗的?你现在是不是要赶着回去跪搓衣板了?”眼见他没理会,她又嘲讽地补充了句:“做的时候不怕,现在完事了知道怕了。”
周云哲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怎么,昨晚你没爽到?!”
女人望了他一眼,自觉泄气,不再说话,拉过被子盖住身子。
隔了好一会,眼见他穿好了衣服,一副随时要走人的姿态,她又问
道:“我说真的呢,你刚才和谁在打电话啊?我听到声音了,是个男的,好像是阿潘?怎么了,还在因为顾林的事情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