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站得有些脚麻,小腹也感到略不舒服,但她张不开口叫醒他。
不管怎么样,面对他,她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这种既想抽身而退又依依不舍的感觉,一点也不陌生,甚至熟悉韧。
她无法自如的掌握自己的心奋。
也许,这就是自己对他的执念。
………
良久,手掌仍是冲破心里的那点阻碍伸到玻璃窗上,敲了两下。
男人微阖的眼睛睁开,神色里略有倦意,迷糊的眼神还带着几分锐气,目光扫到她白润润的脸庞,见是她才稍微柔软些,目光不经意往下,只见她小腹微微鼓起,他盯了一会儿,目光有些茫然,没说话。
谨言叹了口气,“你,你这是干嘛……”
抬脸,他深深看了谨言一眼,谨言心里一跳,一张清丽的面孔满是无奈迷茫的样子,眉目低垂,他道:“一开始听说你搬来这里住了,我还当你只是图个新鲜,住几天就算了。现在听说你妹上班去,你还打算住下去?”
谨言对他知晓自己和家瑞一起住的事情也不感到多惊讶,毕竟连她们住的哪层哪栋都能报出来,又看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前些日子走的时候洗好熨好放在衣柜里,他是个极端注重仪表的人,但却什么都不会做,谨言说不出话,望着他低叹一声。
顾又廷问:“你还要睡在这几个晚上?”
“还不清楚。”
“那现在就回去。”
谨言心里一跳,眼见他不是开玩笑,犹豫道:“不了,那边我住得不太习惯,而且离工地也远,还是住在这里方便些,也什么都不缺,我觉得挺好的。”
他没有在意谨言的话,只是细细地打量她:“你是不习惯还是在躲我?”
谨言没做声,低头看着脚尖。
大概这两点都有,她和家瑞住的这些日子里,俩人除了上班,其余时间都寸步不离的一起逛超市,买菜,看电视。这些是简单且最容易令她感到满足的事情,在这样轻松的日子里,很自然地把对他的那些耿耿于怀的事情也淡化了一些。
顾又廷看了看在那正倔着的女人,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嘴角动了动。
过了一会,他开了车门,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拉进车,困进怀里,“真生气了?”
“没生气,我也懒的和你生气。”
谨言确实懒得生气,自己到底和他不是同个修行的,也无法去要求俩人的生活节奏一致;她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到这点,若不是因为孩子,她甚至想不出任何一点能让他们在一起的理由,这的确是她的心声,可这话能当着男人的面说吗?
顾又廷一看她神色,又听出她话里带着的委屈之意,心里软了下,细细打量怀里的人,不过半个月日子没见,似圆润了一圈,知道不可意气用事,就算劝不回去人,也不能把人再得罪了,便缓和了声音,道:“他的事情你用不着担心,是个男人就会自己承担,你只要好好的过你的小日子就行了。”
见她不吭声,他又接着说:“对商人来说,心慈手软是最要不得的,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我,如果我走错一步,那这之前所有的努力、资金、付出等等的一切统统都会化成零。现在不是在打架,我让他一下,他只断条腿瞎了只眼睛,仍能活下去。”
谨言看了他一眼,轻声:“还是别…太过了,心慈手软要不得,心狠手辣未必是好事。”
他冷哼一声:“怎么不是好事?纯属胡说八道欺人之谈,也就是你这种胆子和兔子一样的人说出来自欺欺人的。”看了她一眼,又放缓语气,“倒是你,性格柔,耳根软,脸皮薄,再有智慧,却缺了那点向上的野心勃勃,过于安于现状,顾忌的东西又太多,给你个小私企管理你都保不住……”
谨言不服气的说:“两年前我碰到一件棘手的案子,当时我解决不了,后来有个哈佛毕业生,在公司待了三年的同事帮我解决,那个时候我学历低,性格柔,脸皮薄,按理说我应该过不去这个坎,但有时候下属就是这样,一旦服你就愿意全心意帮你……你今天对别人落井下石,让下属怎么看你这个老板?”
顾又廷不以为意,摇头说:“我用不着管其他人在想什么。”
谨言很无可奈何:“你真是……我就怕,到时候你会后悔。”
他凑过去:“我们现在说这些没意义。我跟你讲,我做事从来不半途而废,既然做了,我不惜代价地力求全歼,绝不让机会白白漏失。”
谨言也不说什么,平平常常的应了一声。
身子被他抱怀里,只觉被捂得十分闷热。
她挣了挣,将身子退开,又被他按住。
他颠了颠她的身子,“最近睡眠和饮食不错?你胖了。”
“嗯……”近四个月了,体重自然也随之增长,终于是达到了标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