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廷定定地注视着她,很沉静,五官变得冷硬起来。
谨言咬着唇地坐在那里,泛红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迎向他。
她发现这么久过去,自己还不能在顾又廷面前做到淡然自若的姿态膛。
是因为从一开始他们的起点就不一样镰?
就算他们现在再无关系,她又因各方面的因素惧他避他,以至于看上去更加低他一等。
说实话,谨言挺恨这样子的自己,当她想要把过去当作全部过去了的时候,只要一看面对他,她就会无法抑制地想起那些挥之不去记忆,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曾经在一段婚姻上败得一塌糊涂。
现在这个始作俑者还肆无忌惮地,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当驴来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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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僵持多久,顾又廷仍是从容不迫地看着她,看到她刻意表现得冷静的面容缓缓溃散,这才开口说话:“对,你就是欠收拾,一天不收拾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声音醇厚,不似之前那般低沉漠然,意外的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谨言顿了一顿,瞪着他冷硬的面容,今晚被人羞辱的那种愤然和耻辱感又涌了上来。
顾又廷那句话她很明显理解决几年前,她为了钱把自己卖给他,寄人篱下的身份。
她咬着牙,却还是忍不住起伏的胸口,气息难平:
“你这样三番两次的羞辱我,不把我当作一回事,不过是把我当作了……”
随即那两字卡在喉咙,耻辱地发不出声音。
顾又廷双眉一拧,偏头看着她:“当作什么?”
眼眶微湿,她强作冷静:“除了妓.女,我想不到其它的。”
闻言,顾又廷犀利的目光锁着她。
若不是将她看作随随便便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在离了婚后,还对她做那些……
令人不耻的事情……
她仍是高估了自己的心里素质,很快就忍不住鼻子泛酸,别过了头。
不知过多久,顾又廷靠近她,唇边露出丝冷笑,语气有些刻薄:“什么是妓.女?你今年多大,才十八岁是不是?出国几年,你都学到了些什么?有妓.女跟你现在一样,对着嫖.客又哭又闹?”他声音一沉,“还有,你告诉我,有哪个妓.女会给嫖.客生孩子?”
谨言被他的话激得一愕,瞪大眼睛看他,握紧拳头,咬咬嘴唇回击他: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又廷也不说话,目光深沉。
车里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连外面有人走过说话的声音都能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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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S市入冬来温度最低的一晚,外面冷风呼啸,车内也没有开暖气,可她却觉得脸上发烫,全身大汗淋漓,谨言能感觉到顾又廷的变化,耳边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气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淡。
咬了咬唇,伸手就要越过他,去按中控锁。
也许是怕,或者是他刚才那番话让她到抵触,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手指刚要触到中控锁,他忽然捏住她的手腕。
她甩不脱,顾又廷手臂使力一拽,把她拉向自己怀里。
谨言的脑袋重重磕在车身上,吃疼的蹙了下眉。
始料不及间,顾又廷抱住她,一翻身将她按倒在座椅上,随即重重地吻了下去,她大脑一空,反应过来就伸手去推攘顾又廷,他早料到,一只手就把她反拧住,不给她任何过渡的时间,他边狂热地吻着,不同于之前的霸道和蛮横,而是带着令人某种令人胆颤的怒气和发泄。
谨言的反抗被顾又廷制掣住,他重重的压在她身上,俩人的身体严丝密合,唇被他凌虐碾压,逐渐无法呼吸,她打了冷颤,挣扎着,他却置之不理,一手压制住她,另只微涼的手蹿入衣衫里,沿着她的身体一路重重地抚……
“唔……”
谨言挣扎着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抗议的声音发出后却变成了嘤咛。
两人唇间气息混乱、急切、
tang凌乱。
忽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什么事?”顾又廷看了眼来电显示,双眉一拧,却还是接了。
几乎是他接起电话的瞬间,身上的男人停止了手下蛮横的动作。
白谨言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坐了起来,她伸手将凌乱的头顺了顺,然后挽到耳后,又去整理衣衫,将散掉的扭扣一颗颗系起来,心跳仍有些快,呼吸尤其喘得厉害。
白谨言想要越过他,去按中控锁,顾又廷却用另只空着的手将她抓住,她甩开,却被他一手按住腰,两人面对面贴到了一起,近到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还有他带着几分冷淡的声音:“是吗?我最近忙。”
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谨言却隐隐听得出是个女声。
接着又听顾又廷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想知道她是谁?你自己的身份又搞清楚了吗?”
谨言一僵,呼吸急促着,几乎立刻就猜到了什么。
想到,电话那边的女人,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样,整日的等待和忐忑。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趁他分神间,谨言猛地推开他的身子,手脚敏捷地越过他去按开中控锁,回过身打开车门,也不去顾忌不整的衣服跟蓬乱的头发,迈开腿就下了车,远远跑开。
顾又廷本就分心应付着电话,无瑕顾及她,一只手抓过她后,也只是松松地横在她身上,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击,完全被推倒一边。手机也撞到座椅间,无意被挂断。
顾又廷凝视着她仓促慌张离开的背影,拧着眉久久没有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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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又廷的车还停在医院门口,谨言不敢当着他的面,就重跑回医院。
一边想着小熊的宵夜,就往另边方向走去了。
等她买完热腾腾的小云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
隔壁的男孩妈妈睡得浅,听到声响,抬头看到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