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三个异姓兄弟对徐子青有些盘算,很快便状若无事般暗暗跟随徐子青。徐子青到底不曾遇见太多人心诡谲之事,又一心寻摸资源,而未曾发觉。
现下宿忻带了徐子青走,还与他表现得这般热络,倒是让三人心中不安起来。
阮元亮年岁最小,心思也是最浅,满心焦灼全然露在脸上:“大哥,二哥,那人可是少盟主?”
年泓智与王俊皆是面色难看,年泓智道:“的确是他。”
王俊目光阴沉:“此人难不成原本就是散修盟中之人?不然因何与少盟主这般交好!”
才听两位哥哥说了这几句,阮元亮已是面如土色:“那、那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我等好容易逃出了宗门,反倒是送入了狼口么!”
年泓智抬手按住阮元亮两肩:“三弟莫急,不过是我等猜测罢了。只是如今我兄弟三人稍安勿躁,不得轻举妄动,以免……”
阮元亮得了安慰,心下稍定,连声道:“我听大哥的。”
王俊心里也有几分慌乱:“若是那徐子青真有这般靠山,我们……”
年泓智到底修行时日最长,亦是最为镇定,当即厉声道:“不可自乱阵脚!”他见两个弟弟略微平静,又缓声道,“徐子青年少,资质也是极佳。前次他修为不过炼气七层,如今却已突破,可见很是难惹。我等于修行方面必然比他不过,若要动手,亦不能拖延太久。”
见兄长说话时极有条理,王俊心性稍强,也能说出一些门道来:“大哥所言极是。徐子青与少盟主交好,我等不可轻举妄动,若要将他除去,需得寻到一个时机方可。”
阮元亮眼中一亮:“什么时机?”
王俊脑中灵光一转,计上心头:“之前我等与徐子青交涉,他如此轻易放手,可见性子温和仁善,涉世未深……”
年泓智腹中敞亮,也是笑道:“而这等人最是容易轻信,耳根也软,我等只消去与他亲近一番,再借机邀他一同出行做一个任务,他必然上当。”
阮元亮听得明白,亦是与两位哥哥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与徐子青两番接触,足以窥见此人心性。不过即便明知这徐子青并非多嘴多舌之人,可安知日后他绝无改变?
故而还是死人最无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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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宿忻带了徐子青,御飞剑沿石阶蜿蜒而上,不多时就停在了一座山头前。
此山极为雄峻,山上奇石嶙峋,飞瀑倒挂,灵气盎然,一派无限生机。
徐子青才到此处,就觉一股清气扑面而来,霎时神清气爽,仿佛整个身心都为之洗涤,变得清透纯澈起来。
这山中必有灵脉!
宿忻勾唇一笑:“子青兄,你观此山如何?”
徐子青失笑,口中则言道:“极好。”
宿忻越发得意洋洋,扯了他的袖子,与他左右来回漂浮,将山中各种妙处均指引与他去看,得了徐子青赞誉,就是喜不自胜。
徐子青任他如此,目光也柔和几分。越是与宿忻相处,便越发觉出他心性纯正直白,让人十分喜欢。
两人逛了一会儿,颇有些流连忘返之意。
忽然山中发出一声冷哼,就有人声传来:“小子,要你去邀请客人,你倒贪顽起来!”
那声分明不大,却是直贯耳中。
宿忻口中“哎呀”一声,整个人便一趔趄,足下长剑也向下跌去。他手忙脚乱,慌慌打出法诀、使飞剑飞稳了,而后才直起身子,吁了口气,大声道:“华长老!你作甚这般吓我!”
那人中气十足:“你这惫懒的小子,没给吓掉飞剑真太可惜了!还不速速滚进来!”
宿忻嚷嚷:“张口无好言,催个什么?这就进来了!”
徐子青听两人打起嘴仗,颇觉有趣,便立在飞剑之上,任他两个你言我语。忽然有人咳嗽一声,两人便齐齐住嘴。
宿忻一顿,有些尴尬:“子青兄,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