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迪尔克微微一笑。“不过,你还真让我吃惊。我本以为你要抵达这里最少还需要半年。没想到你现在就过来了。看来你的状态虽然让你绝望,但也刺激了你的潜能。”
“我……只是没什么可畏惧了而已。”血瞳老实的回答。末了却又抬起头,非常认真的问道。“说起这里……迪尔克大人,我有很多疑问。”
“你是要问战场梦魇的事?”
“是。还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遇见你。”血瞳停顿了一下,又放眼向四周望去。“还有这里的血海……”
“你的问题很多。”迪尔克摇了摇头。“我不能全都给你解答。但有些……却是可以让你知道的。”
“是……”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就好像你我的这次相遇,既是偶然……也是必然……”迪尔克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缓缓向血瞳开始了讲述。
原来,这战场梦魇并非每一个克罗迪尔人都有。而是只有最纯粹的克罗迪尔血脉才能拥有的特权。让克罗迪尔精英能从出生开始就经历磨练,在不断的战斗成长,变强。
但战场梦魇并不是凭空生成的,也不是一成不变。
其实所谓的战场梦魇,就是历代克罗迪尔人征战的缩影。这里的敌人都是他们曾经遇到过,并征服过的。强大的克罗迪尔战士在一场场惨烈的战斗之后,通过一些神秘手段将敌人复制下来,然后再利用调制和基因改造都手段植入下一代的基因。长期下来,就使得他们的后代天生就拥有与这些复制体战斗的梦境。以达到培养和锻炼的目的。
因为这是事先调制的结果,所以哪怕战场梦魇再可怕,也始终会维持一个适当的强度。保证宿主不会被梦魇击溃。而当宿主成功击破一个梦魇之后,他们才会迎来下一场更强更有挑战性的梦境。如此循环,伴随终生。
“这么说,这里就是第一层梦魇,我到达了这里就等于击破?”
“没错。当你下一次再进入这里时,遇到的就不是这些敌人了。”迪尔克回答。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残酷,你是要这么说吗?”
“…………”血瞳没有说话,但表情却是默认了。
其实何止是残酷。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就对后代的摧残。血瞳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是何等冷血的种族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后代。让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要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最可怕的还要伴随众生。
永无休止,永无止境。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了。”迪尔克仿佛知道血瞳在想什么似的,微微摇了摇头。“战场梦魇是克罗迪尔历代征战的缩影。也就是说这里的敌人都是被打败的,是失败者。他们曾经被我们击败,也自然会被我们的后代击败。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弱者,必然要被强者压迫。克罗迪尔人原来是强者,之后也是。”
“所以当你击败了所有梦魇之后,你就可以脱离这无聊的游戏了。”
“无聊?你说这是无聊?”血瞳目光一闪,胸口突然被怒火填满。“让自己的后代在痛苦成长,让他们永远不得解脱。这在你口也仅仅是无聊的游戏吗?如果这样,那你们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野兽!”
愤怒之下,血瞳再也不能保持对迪尔克的尊重,居然对这宇宙的最强者发出凌厉的指责。
这其或者有他愤怒的因素,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迷茫与恐惧。
曾经只是一个末世猎手的血瞳,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如此可怕的身份,如此绝望的未来。天知道,他仅仅只是想活下去,在末世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在命运的推动之下,血瞳却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在不自在不觉已经落入了一张。一张由不得他挣扎,又没有尽头的罗。
他不知道如何走下去。这种对未来的绝望和迷茫,才是他如今最大的问题。
与意志无关,与精神无关,与**更是无关!
只关乎他的心。
“只有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望着愤怒的血瞳,迪尔克若有所指的说道。
“这才是梦魇战场要教给你的东西。不是我们残酷,也不是克罗迪尔的明冷血。而是我们都没有选择。在这宇宙,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权力,而失败者……只能沦为奴隶与牲畜。”
“撕开虚假之后的……你会看到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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