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附和之人,居然是那赵老八的亲兄弟。
时至此刻,他竟然也不着急要替他兄弟报仇,只在听到李村长说要把打渔之事弄清楚之事,这人就眼神发亮,把替兄弟报仇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
已是与数人,持着锄头船篙,朝吴蛋打去。
可吴蛋身强力壮,天生神力,又怎是这些村民能打得过的。这些人不仅没能打入房中,反倒是被吴蛋打得断手断脚。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被打断了手脚的人当中,有两个乃是李村长的孙子。
“拿弓箭来,射死这狗日的没蛋儿!”
李村长终于是怒不可遏,不再伪装成慈眉善目的道德高人,用手指着吴蛋,神色冰冷,“果然什么样的老子,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儿子。看来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留不得你了!”
吴蛋突然听到李村长说起他爹,顿时就有些失神,他实在弄不明白,今日之事和他死了十几年的老爹又有什么关系。
正在吴蛋愣神的时候,已是有人拿来了几张长弓,弯弓搭箭射在了吴蛋身上。箭矢是用精钢打造而成的三棱箭,十分的锋利,饶是吴蛋身强体壮皮厚肉燥,也被箭矢射得入肉寸许。其中有一根箭矢,是李村长的儿子亲手所射,射在了吴蛋的胸膛上,若非吴蛋身高二米身板很厚,这一箭必会射入心脏,要了他的性命。
叮!
一支箭矢从吴蛋肩膀旁边射了过去,钉在了床沿上,如非是射歪了些许,必定会射在柳毅身上。
“老子曰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打死老子不要紧,竟然朝老子师尊动手!”
这一下,吴蛋终于发飙暴起,抡起扁担就冲出了房门,反手把门关上,只将扁担随便挥动,就把周围人群打得血肉横飞。
他随手就能甩出上千斤力气,扁担虽然是老竹子制造而成,可像是狼牙棒一样生出呼呼狂风之声,擦到就伤,碰到就死。
“别硬碰,这小子有一把力气,用弓箭给我射死他!”
李村长眼睁睁看着挡在最前方的儿子被扁担打死,顿时气得七窍冒烟,却不敢留在门外,第一时间就往后天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发号施令。
嗖嗖嗖!
嗖嗖嗖!
几张长弓连续不断的迸射利箭,扎在吴蛋身上,不仅没能杀了吴蛋,反倒是激起了吴蛋一身血性。
隐约之间,有一股子隐藏在吴蛋血脉深处的暴戾气息,充盈在吴蛋的胸膛。
今日他憋屈至极,被整个村子的人欺负,要强抢他的鱼儿,他反抗之后却失手杀人,又要被李村长逼死。逼死他倒也罢了,可到现在却连师尊都要和他一同受难,这让吴蛋怎么忍受得了?
先前只杀了赵老八一人,吴蛋还有些手脚发软,心中拔凉拔凉。这会儿用扁担连续杀了数人,吴蛋反倒是一点都不怕了,反倒是杀的极为爽快。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吴蛋忽然想起来了,这些年来他总是受人欺辱,被人取了一个没蛋儿的诨号,就连藏在家里的银钱,也时不时被人取走。
有时候去城中买些点心回来,买些酒水回来,在路上也会被人尝尝鲜……
村里人多,你也尝一口,我也尝一口,等到吴蛋回家的时候,酒肉点心已经是空空如也。
他素来豁达,素来老实,他爹在世的时候又总是教导他凡事让三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照着现在的局势看来,吴蛋只觉得他老爹生前说的话语,似乎不管用了。
再如何忍让,再如何退步,也免不得会被人逼死。
周围人群在死了数人之后,一哄而散,只有远处弯弓搭箭的人,在不停的用利箭瞄准吴蛋的胸膛攒射。
吴蛋心中怒火冲天,恶向胆边生,竟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用油纸包紧了的桃符,在身上沾了些鲜血,朝着那些弯弓搭箭之人丢去。
轰隆!
桃符在那些人身边炸裂,显现出一道长达数丈的雷霆,从天而降,把弯弓搭箭之人劈成了焦炭。
这一下,才算是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李村长浑身力气消失无踪,吓得瘫倒在地,胯下冒出了一股子尿骚味,竟是吓尿了。
吴蛋站在门外,手持扁担,扫视着躺在门口那些断手断脚的村人。此刻吴蛋浑身是血,满身杀机,仿佛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神,只把村人吓得魂飞魄散。
“莫要杀我,莫要杀我啊!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抢了你一些鱼儿,我把鱼儿还给你就是了……”
那人吓得语无伦次,连连求饶,却发现吴蛋正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于是又说道:“咱们真的无冤无仇,你可要千万要相信我!当年害死你老爹的,是那李村长,和我绝对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什么!你说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吴蛋神色大变,伸手就把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就像是提着一只蛤蟆。
“是!是被害死的!”
那人吓得眼珠子泛白,嘴唇发紫,抖抖索索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你爹的人是那李村长,你要报仇就找李村长去,和我实在是没关系。我不过是恰好路过,见到了李村长害死你爹……”
“我爹竟然是被害死的!枉我还以为,我爹是被山中猛虎杀死,狗娘养的李村长借我十两银子去买棺材,我还当他是一片好心,感恩戴德,没想到他到头来却是一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吴蛋双眼一片赤红,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只觉得胸膛似乎与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烈火,正在熊熊燃烧。
隐隐约约之间,有一道张牙舞爪的虚影,出现在吴蛋身后。
贪狼在房内听到有人求饶,知道吴蛋已经掌握了局面,立即打开房门,恰巧见到有一只八首八面,虎蛇八足,八条尾巴的怪兽虚影,浮现在吴蛋身后。
“李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