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宫的生存之道。”止烨抱着胳膊神色宜然,没半点担心。
玉玄突然回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如果你死在里头,就算到了地狱,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止烨笑了,“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滚,老子才不会死。”玉玄臭着脸,眼底却是一抹化不去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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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进门,怯生生地看着负手站在桌边的俊逸儒雅的年轻男子,他身边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玉药瓶,微微发白的脸越发的没了血色。
云末淡淡一笑,“柳姑娘,对不住了。”
“不是还有三天?”柳儿声如蚊咬。
“事情有变,止烨醒了,柳儿姑娘也不必担心了。”
面前的男子明明温如暖玉,一团和气,但她每次看见他,都感觉到一股不能抗拒的威压。
突然往后一退,“我不要喝。”
云末眼里笑意不减,仍然温柔平和,“柳姑娘是想违约?”
柳儿上前两步,跪在他面前,“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云末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可惜,我不信天。”
柳儿愕住,这世上居然有人敢说不信天?
“那你信什么?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只要……只要不消掉我的记忆。”
“如果柳姑娘执意要保留这点记忆,也可……”
在柳儿眼里刚露出一抹喜色的时候,又听他道:“那么这一世,柳姑娘能记住的也就这些了。”
柳儿脚下一个踉跄,他说过,两条路,另一条路是死路。
云末脸上神情不变,但柳儿却能感觉到他眼底浮起一股寒冰杀意。
她心脏猛地一抽,颤抖着手慢慢伸向桌上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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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西宁城西的一间民宅里。
玉玄怒气冲冲地冲进去,一把扫落容瑾正在捣鼓着的一把草药。
“亏你还能跟没事一样。”
容瑾无视玉玄的怒容,眼皮都不抬一抬,蹲下身去拾撒了一地的草药。
这些看似平凡的草药,却能在止烨虚空的时候救他一命。
只是这些草药是否还能派得上用场,不得而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里面有一条路是通向死门?”玉玄对着容瑾的冷淡,越加怒不可遏。
容瑾轻抿了薄唇,冷道:“那条路是云末留给自己走的,你认为他会告诉我?”
“他既然是留给自己的,止烨怎么会知道?”玉玄第一个到达这里,等了大半夜,才等来容瑾,而不一直不见止烨和云末,从容瑾口中得知止烨进了死门。
为了防止陆家庄暴露,被大量敌人包袭,地宫在逃生的暗道中另设了一个死门。
死门里机关重重,极为凶险,一旦有人进入,暗道中机关就会自动开启,进入死门的人,将会被各种机关剿杀在暗道中。
当年地宫修建死门时,防止回头死在机关里,所以死门的尽头就是出口,但据说没有人可以走到出口。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进那死门?”
“那是他和云末之间的默契。”
除了云末,没有人知道冰道里四条路,其中一条是死门。
冰道的暗门,一旦有人进入,就会关闭,任谁也打不开,直到里面的人脱离冰道,暗门才可以重新开启。
他们没有时间等暗门第二开启,所以必须有一个人从死门离开。
止烨并不知道那道暗门后是死门,但以他对云末的了解,想到云末一定会把最难走的路留给自己。
他在乘云末分别教授玉玄和容瑾门户机关怎么开启的时候,直接利用自己的能力让开门机关暂时失效,抢在云末之前,进了云末要进的暗门。
玉玄喉间哽住,过了好一会儿,握拳猛地一拳重重捶在桌面上,结实的桃木桌子应手而裂,塌了下去,“云末那厮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他去走什么死门,是看不起我们,是不?有种来跟老子打一架,看谁厉害。”
容瑾默然,如果云末的心思能被人看透,那就不是云末了。
就算看透了,他不告诉你开门方法,你又能如何?
除非能象止烨那样,利用异术强行为之。
可是如果不是止烨突然强行为之,又有谁能知道止烨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所愿,但事实已经如此。
云末说死门的出口仍在晋宁。
现在只有等,等晋宁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