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刘姑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显然听到了她俩的对话,“小云子,这事你自己要小心了,处理得不好,说不定有性命之忧。”
“怎么会有性命之忧?”绿莺叫道,得了刘姑姑一记警告的眼神。
刘姑姑拉起云瑾,帮她拍了衣服上的灰,担扰地说道:“阿瑾,咱们都是普通人,命不值钱。姑姑也不是故意要吓你,只是见多了这弃车保帅的事,谁让咱们只是个奴才呢。”
云瑾心中感动不已,又不能将实情告知,只能安慰她们道:“姑姑,你们放心吧,清者自清,楚世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会要我的命。待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我一定让他当众道歉。”
刘姑姑仍是不放心:“阿瑾,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这流言乍起恐怕没那么简单。依姑姑看,这背后的人恐怕是奔着楚世子去的,你还是去找找杨执事,让他把你要回来吧。”
云瑾还未说话,绿莺就抢先问道:“楚世子长得那么好看,人又温和,文才又好,肯定不是那种下流的人。反倒是烨王他……”
“绿莺!”云瑾厉声打断她,“说什么呢?楚世子自然不是那种人。”
绿莺被云瑾这么一喝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云瑾道:“姑姑放心,我心里有数。师傅在吗?我去找他。”
找那老头问问,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杨北峰正在准备午膳,见了云瑾将手中东西交给一旁打下手的小厮,带她回住处。
“子羡将你惯得越来越没规矩了。”
杨北峰坐下,云瑾连忙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了他对面。
“老头,我找你有事。”
杨北峰斜云瑾:“什么事?借钱?没有。”
云瑾吐血:“我要钱还需要借么?嘁,小气。”
“是呐,听说你最近日日去库房老李头那要一堆的东西,怎么?打算另起炉灶了?”
云瑾眨巴着眼睛:“哪能够呐,我是那种会给自己没事找事做的人么?”
“哼,你揽的事还少么?前几天刚在众人面前出了把风头,现在又闹出妖蛾子,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杨北峰的手指狠狠戳在了云瑾的脑门上。
云瑾揉着额头:“前几天?哦,你是说打翻食盒的事呀,那能怪我吗?能怪我吗?今天这事也不能怪我好不好。”
云瑾郁闷,一想不对,又说道:“哎呀,被你一打岔都忘了找你干什么的了。我不是来说外头瞎传的那些事的,老头,我昨晚跟子羡去了一个地。”
云瑾将在静思湖边发生的事告诉了杨北峰。
“你知不知道那独峰下的祭司堂除了划船,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进去?”
杨北峰听完面色凝重,半晌才说道:“这个为师的确不知,那地方你和子羡都不能再去了。烨王折了名暗卫,定然会引起警觉,胡正道这人在书院中口碑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是傅知泉的心腹,若让人知道他与烨王勾结,在祭司堂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事态严重,你俩切不可莽撞冲动,待我先去打探下再说。”
云瑾点头:“我知道轻重。还有一事我想不明白,老头,子羡不是烨王的伴读吗?为何我总感觉烨王想加害于他,他也处处防着烨王?你说他隐藏自己的实力,到底是为何?他越是这样委屈自己,不是越让人觉得他好欺负吗?”
杨北峰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伴君如伴虎,功高盖主,在皇家,都亲情都抵不过权利的诱惑,更何况是君臣?在世人看来,北翼王对皇帝有救命之恩,帝王以真心相对,给楚氏满门荣耀,无人能及。但实则一个君王怎会允许眼前有一个人,他的存在不断提醒着其他人,君王的命是别人救回来的。若无这人,南丰的君王不会是他,若无这人,君王早就身死异乡,这就变相的说明,这个天子无能,不受上苍庇护。你说,有几个君王能有容人的胸襟去接受这个人?”
“至于子羡和南宫烨之间,必然也会因帝王的态度而产生影响,南宫烨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说不定子羡还知道他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南宫烨才会防着他。不过,我倒是听说当年福和郡主之死,好像与南宫烨有关。”
“福和郡主又是谁?”
“子羡的妹妹,楚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