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她大吼一声,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揪紧,疾步朝舞台上走了过去。
听到响声,苏玉恒回头看她,有些疑惑,“怎么是你来,任易宸呢?”
听到那陌生的声音,张子宁才蓦然发现,说人的不是苏玉恒!
怎么会不是苏玉恒?
那他是谁?
张子宁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她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舞台,只想确定一下大王是否完好无恙。
这个距离就能准确无误地看到男人的脸了,他跟苏玉恒身形相仿,所以张子宁刚刚在远处才会认错,但五官却是截然不同的。张子宁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在看到男人眼角的一道刀疤时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苏玉恒的手下,那天在b市的宾馆她去苏玉恒的房间找人时见过的。
张子宁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苏玉恒为什么不亲自来,而是让一个小弟来,他劫持大王不是为了跟她谈条件吗,难道他别有所求?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张子宁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大王怎么样,可刀疤男将大王捂得严严实实的,她只能看到掩在襁褓下面的几根发丝,不过听他的哭声一直那么响亮有精神,应该没有大碍。
刀疤男又问了一次:“任易宸人呢,怎么是你来的!”
张子宁反问他:“那你呢?不是应该苏玉恒来吗,为什么换了你来。”
刀疤男凶狠地龇牙咧嘴道:“老子问你问题呢!别给我油嘴滑舌的!”
张子宁只好老实回答:“他自首了,在警察局,来不了。”
闻言,刀疤男有些纳闷地低下头小声嘀咕了几句,好像在自言自语,片刻之后又抬起头,继续恶狠狠地瞪着张子宁,粗声道:“你来也一样,想把你儿子平平安安接回去就乖乖听我的话做!”
“好。”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张子宁点了点头。
“把你身上的通讯工具还有任何武器都丢掉!”
按照他说的,张子宁老老实实地将手机一掷,抛到舞台下面去,三四米的高度,手机屏幕当即就啪的一声摔出裂痕了。
她朝他挥一挥空空如也的双手,说:“我身上没有武器,唯一的通讯工具也丢掉了,这样行了吧?”
外套里的对讲机并没有丢,为了以防万一。
刀疤男好像有所感知,眯了眯眼睛,说:“把外套也脱了。”
张子宁一怔,没有动。
刀疤男面色不善,“快点!”
说着,就把小刀抬起来,架在大王脖子上,大王受到了惊吓,好像哭得更大声了。
张子宁不敢再有迟疑,立马乖乖地把外套脱了,这么一来,对讲机自然也藏不住了。
在刀疤男危险的眼神威胁中,她不得已把对讲机也丢到了舞台下面。
她现在真的完全摸不清苏玉恒的用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等张子宁把身上能丢的东西都丢掉了,刀疤男终于允许她靠近,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你可以过来跟你的儿子相聚了。”
张子宁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她站在原地没有动,警惕地问:“你不提什么要求吗?”
“当然有了,待会儿再说。”
她总觉得有诈,心里想着见机行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刀疤男走去,目光却紧紧锁在大王身上。
说来也奇怪,大王从她走进表演厅的时候就一直在哭,音量都没降低过,而且好像一直重复着同意的旋律……
她突然觉得很不对劲,一下子刹住了脚步,可就在个时候,她所站的那块地板毫无征兆地骤然下降,她双脚腾空,像是坐跳楼机一般,身子也跟着急速地摔了下去。
“啊!”
不过一秒的时间,她狠狠地摔进了一个洞里,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失控的升降舞台。一阵清晰剧烈的痛感从全身各处传了过来,她觉得自己的骨架都摔散了,不知道摔了多少米,五脏六腑好像被这股冲击撞得移位了。
显然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张子宁不管再怎么谨慎行事都没用,只能处于被动的一方。
头上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砸到,并不痛,像是被枕头砸中一样。
张子宁接过一看,是“大王”,准确来说是装着“大王”的襁褓,她终于知道自己一直听到的以假乱真的哭声是怎么回事了,那是苏玉恒曾经录过的一段大王的哭声。
她暗暗咬牙,他的手机不是已经被她分尸了吗,怎么这段音频还是保存下来了!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还被这一段录音给骗了!
刀疤男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幸灾乐祸地说:“看看你身后是什么。”
她回头一看,刀疤男甚至刻意将手电筒朝下照,给她提供了一束强烈的亮光,令她清晰无误地看见自己的背后。
张子宁怵目惊心,墙上捆着一大包炸药!上面绑着一个倒计时器,显示着五分钟。
光看那惊人的数量就让她几乎晕阙,要是这些炸药真的爆炸了,威力足以让这整一座影剧院都被夷为平地。
刀疤男笑得很阴险:“我提的要求,等你见了阎罗王后他会替我传达给你的。”
张子宁抬头看着他,她再糊涂也该明白了,从一开始苏玉恒就没想过要跟她提什么要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之所以这么多此一举地劫持了大王引诱她入局,不过是想在自己入狱之前再害人一命。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这条信息发给任易宸,任易宸跟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张子宁紧握着双拳,抬头怒视刀疤男:“大王呢,大王在哪里!”
“你不要担心,他正在二楼灯光室里睡得正香呢,等炸药爆炸了,你们就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