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心中一怔,先前在无名洞,已经瞧过顾宁用引魂灯之力将陆凌雪留下的三才阵悉数吸入体内,这本是数十年才能达成的事,而有了引魂灯的存在,在三天内便完成了,可见这引魂灯的威力非同小可,之后熬桀复生也是因为引魂灯保护了他的神识,这引魂灯先不说善恶正邪,光是功效已然是极品宝物,而顾宁此时提到的幻视镜,也是和这引魂灯一样,同时六道三圣物之一,倘若真的被苏红木拿到手,会发生什么实在不好说,只是肯定不会是好事,于是便言道:“宁儿,你说这铜镜真的有熬桀前辈说的这般厉害吗?”
顾宁点头言道:“爷爷是这么说的,苏红木其实真正厉害的武功并不是龙火真气,而是她的幻术,说苏红木其人本就有狐魅之姿,勾魂夺魄的本事那都是天生,再加上幻视镜的存在,实力更是无人敌,爷爷说当年在六道之时,若不是灭轮回严令苏红木不得擅用铜镜幻视,不然六道三圣不会成鼎力之势,而是苏红木凌驾在爷爷和百战狂之上了。”
吴昊心下骇然,当即言道:“顾阁主,那熬桀可说这些宝物是从何而来?为何现世再不见这等神物?按你所言,这铜灯银魂、铜镜幻视这些宝物的功效可谓是神乎其神,那当初七星子为何还能将六道逼入绝境?”
春景明从未听过这些,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原以为莫卓天的飞剑无我之境已然是天下最为厉害的武学,却不知在这些人口中,不过是剑术一道的高深武功,莫说自己并未将飞剑无我融会贯通,就算是已臻化境,在这铜镜、铜灯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忍不住心中好奇,春景明便出言相询,公孙忆知道春景明勾连鸩婆,不过是为保族人之仇,春景明本身并不能算是大恶之人,便有心拉拢春景明,共同抵御四刹门,于是便将六道七星之事悉数言明,春景明听完倒抽一口凉气,才知这世上竟有借寿还阳功这等逆天武学,一时间竟无话可说,也渐渐明白裴书白、公孙忆这些人的身上,背负的要远远比自己重的多。
公孙忆问道:“宁儿,你可听熬桀前辈提过,这三圣物是从何得来?这世上宝物千千万,终归有个出处。”
顾宁想了想便道:“这些爷爷倒没说过,不过之前在两界城外面,见到公输瑾公输瑜兄弟俩用出飞天木鸢和豹轮之时,爷爷显得非常有兴趣,说是这飞天木鸢、豹轮和雀喙同宗同源,雀喙是熬桀爷爷的兵刃,也是六道三圣物之一,若是雀喙和飞天木鸢同宗同源,恐怕也和公输派有所关联。会不会是出自鲁盘大师,我就不清楚了。”
吴昊颓然道:“又是这个鲁盘大师,到底造了多少奇怪东西,搅得后世不得安宁!”
公孙忆心中骇然,当初自己假扮雪仙阁孙婆婆,潜入十方山归尘楼,见到归尘楼后的蛮豚梯,当时便觉设计之精妙实在是匪夷所思,而后来忘川之行,才知道四刹门和两界城已然勾连很深,病公子老头子作为四刹之首,不可能不清楚两界城屠魔屠人二天王的身份,如此一来,四刹门也势必清楚公输派有后人传世,再加上病公子不顾一切从忘川禁地运走痴奴和蛮豚这两种凶兽,带回十方山研究,也一定有其用意,种种迹象让公孙忆猜想,病公子一定是得了《鲁盘图绘》,不然也不会创出这些奇怪的机关,而当天机先生破解了病公子的千里操控之时,才知道有千里经络图这种神奇机关,更是确定病公子手上一定有《鲁盘图绘》,世人皆知病公子聪明绝顶,如今他又得了《鲁盘图绘》,更是如虎添翼,实在是棘手得紧,倘若雀喙、铜灯银魂和幻视镜皆是出自鲁盘大师之手,病公子造出宝物神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裴书白不知公孙忆已然想得更深,见师父出神,便凑上前来,一为查看师父伤情,二来也想劝师父歇息一会儿,毕竟自从众人进了试炼之地,公孙忆就变得十分紧张也经常出神,裴书白瞧在眼里也急在心里:“师父,咱们一路过来,脑子里的弦都绷的很紧,既然道长让咱们稍作休整,咱们姑且就歇上一歇,就算后面还有危险等着我们,咱们也得养精蓄锐,不然一个个真气不济,疲惫不堪,也过不去这试炼,至于幻视镜为什么会在里头,苏红木又为什么会在试炼里头出现,这些都不是咱们能想明白的,待得见到苏红木之后,咱们将她打败再好好问问她便是。”
公孙忆瞧着裴书白笑了起来,在自己心里,裴书白虽是武功突飞猛进,已然算是高手,可毕竟年纪太轻,阅历不足,即便连连奇遇,也终归提升不了江湖经验,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获得的,裴书白一脸关切,自己又怎好将心中压力压到徒弟身上,于是便道:“行,你说的对,咱们姑且休息一个时辰,再做打算。”
众人十分疲惫,真气各有消耗,自是打坐调息不提,只剩裴书白一人做警戒,裴书白坐在石门旁边,感受着从石门里穿过的微风,心中也是怅然,当年爷爷是不是也从这里走过,他当时又在担心什么?又会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通过试炼的呢?裴书白陷入沉思,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顾宁来到裴书白身边,悄声问道:“书白,你不用调息休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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