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惊面沉似水,虽然眼下的局面二人相差无几,但无论是钟天惊自己还是龙雀使,包括远处的公孙忆和钟不怨,比试的结果其实众人心里已经有了胜负,钟天惊全力以赴,尚自乱阵脚失了准头,而龙雀使闲庭自若信手拈来,还能相助对手,对于钟天惊来说,侮辱莫过于此。
眼下情况是龙雀使用了五箭,一箭入壶,二箭将长颈壶击空,三箭四箭将壶身顶住,第五箭则是帮助钟天惊将倒地的长颈壶正了身子,如今还剩下五箭,龙雀使更是有恃无恐,只消一箭削去长颈壶壶底,便算是赢下了比赛。
反观钟天惊,在龙雀使那一箭的帮助下,自己用了四箭,但长颈壶双执手自己只定住了一个,好在自己比龙雀使多了一箭,剩下的只等龙雀使投出箭矢之后,自己后手射箭干扰他便可,钟天惊打定主意,只要龙雀使投出一箭,自己就跟手将箭矢射偏,只等龙雀使手中十支箭用完,自己再用最后一支将壶底打掉就行。
虽然这么一来,免不了要被龙雀使说自己卑鄙,但公孙忆此前立下规矩的时候,只说二人不可互相接触,没说箭矢不能干扰,自己这般打算并不算违规,至于壶身不正算不算数,那就看公孙忆下定论了。
钟不怨远远看着钟天惊和龙雀使,所为知子莫若父,钟不怨已经知晓钟天惊心中的打算,便开口对公孙忆道:“眼下惊儿手中箭矢比龙雀使多一支,若是惊儿后手出箭,不攻壶底,只攻龙雀使的箭矢,有没有赢的可能?”
公孙忆笑了笑,这个法子从龙雀使投出第五支箭时,便想到了,但只一下便不再往下想了,因为以钟天惊的武功实力,想在半空中拦住龙雀使的箭矢,根本不简单,龙雀使投出的箭矢飞出的是直线,而钟天惊射出的弓箭是弧线,钟天惊倘若想射箭截住龙雀使的箭矢,必须要先发至人,可若是先发,又如何算准龙雀使投箭的轨迹?
先不说钟天惊这样的法子实在不太磊落,但说这个法子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公孙忆刚一想到便作罢。
果然,龙雀使在投出第六箭的同时,钟天惊也将手中弓箭射出,离弦之箭呼啸而过,紧追龙雀使投出的箭矢,不料龙雀使箭矢速度极快,钟天惊的箭矢始终落在后面,就在箭镞就要射中壶底的瞬间,竟稍稍偏了一点,逐日之箭擦着壶底定在树干之上。
龙雀使见状笑道:“原来如此,你这小娃娃还怪阴险,竟然想这么下作的方法。”
钟天惊面无表情,对龙雀使的讥讽充耳不闻,只在心中默默回想着自己方才得手的原因,自己的箭矢速度追不上已经是事实,但此前见龙雀使几箭投出,心里便知道龙雀使是靠真气操控箭矢,所以在后手射箭之时,只要扰乱其真气流动便可。
果然一试之下便奏效,虽然是在最后一刻才将龙雀使投出的箭矢改了一点点方向,但结果的确和钟天惊预想的那样,只消偏出一点点儿就行。
龙雀使大笑不止,仿佛遇见了极为可笑之事,饶有趣味的看着钟天惊,钟天惊表情越严肃,龙雀使反而笑得越开心:“钟家小娃娃,你这么做知道像什么吗?就像是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去招惹一头猛兽,知道后果吗?”
钟天惊冷言回道:“公孙先生说的是互不打扰,但没说箭矢也要各射各的,你没弄懂规矩,就别怪我。”
“我可没怪你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真的打算这么玩吗?仗着比我多一支箭,想着箭箭扰我,最后一支再决胜负,你这么想也不错,只不过太幼稚,为了让我再快活些,接下来我投箭的时候,都会告诉你,你可要听真切了。”龙雀使说到做到,果然再次出手之前,明确告诉了钟天惊自己出手的时机和力道,方向。
钟天惊心道,既然自己已经耍赖,干脆就赖到底,只等龙雀使报完时机方位,钟天惊立马将逐日之箭射出。
那两支飞箭在半空竞逐,谁料龙雀使投出的箭飞到一半竟横过箭身,用箭杆挡住钟天惊的飞箭,龙雀使投出的箭应声而断,钟天惊射出的飞箭也失了劲头,落在了地上,谁料那断作两截的逐日之箭,虽然箭羽这边掉落下去,可箭镞竟又回到原先轨道,对着远处的长颈壶壶底飞去,就在众人认为这箭镞要把壶底削下来之时,这箭镞硬生生的停在了壶边,在半空中左飞右划,真气跟随上下舞动,待箭镞落地之时,空中真气竟形成一个“愚”字。
钟天惊目瞪口呆,原以为自己的方法再次奏效,可没想到竟然被龙雀使实实在在的戏耍侮辱了一番,登时气的面红耳赤。
钟不怨摇了摇头:“那龙雀使真气操控的能力实属恐怖,百步之外还能操控箭镞为笔,凌空书字,恐怕这世上再无一人有此功力。”
公孙忆也皱紧了眉头,心中不禁担心起来,可他担心的并不是这第三场比赛的输赢,毕竟结果并不重要,自己已经做好败北的打算,让公孙忆真正担心的是操控真气的场景,自己并不陌生,此前在倒瓶山定大战四刹门死亦苦,那死亦苦所用的傀儡术,不正是用真气傀儡,八门机演阵,更是操控八名弟子,可谓攻守兼备,和龙雀使所用的手法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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