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你看看她说得什么话!”
荣浅将视线重新落向厉景呈,“只要我想,厉景呈随时会娶我,我们明天就能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回来,厉景呈,你说是不是?”
他巴不得等来这句话,厉景呈眼里一亮,嗓音瞬时洪亮。“是!”
荣浅再度看向先前的那名女人,“我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调了这份资料出来,如果真是为我好,那么,我谢谢你,我和景呈结婚,本来就没有大肆铺张,所以等复婚的时候,一定不忘给你送张请柬,还请你把联系地址留下。”
女人眼角明显刺了下,沈静曼听完这席话,微微松口气,退回到厉青云身边。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真拿婚姻当儿戏。”
荣浅陡得扬高下音调,“厉景呈,你还不跪下?”
男人眼睛浅眯,这是要当场给他下马威?
沈静曼听到这话,脸都绿了,让她儿子当众下跪?
盛书兰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但她还是能将台上的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厉景呈做不出来。
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他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下跪?
男人将小米糍从怀里放下来,荣浅扬高眉头,脸上的蜜粉带着晶亮,使得她的五官跃动逼人,男人上前步,忽然单膝跪下,他拉过小米糍,“荣浅,嫁给我,我将小米糍抵押在这,做我的求婚礼物。”
小米糍脆生生问道,“爸爸,抵押是什么?”
荣浅看着厉景呈伸出来的手掌,她怎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如若不伸手,这么多人都看着,且她方才信誓旦旦,可如果伸手,是不是就表明同意了求婚?
微风徐徐送向她脸庞,荣浅拂开眼角的犹豫,管它那么多呢,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她纤细的手臂往前伸,交付到厉景呈掌心内时,他明显感觉到一沉,这不单单是一只手,还有一份责任,不是像他之前所执起的那些不同的女人一样,这是他以后的半辈子。
小米糍笑了笑,自觉地退开,跑下台去找沈静曼要吃的。
盛书兰痴痴盯着上面,随着舞曲的响起,这一个小插曲注定是要被遗落的。
荣浅手臂搭向男人肩膀,这头舞,本来就应该他们来开。
华尔兹的音乐动人而迷醉,荣浅脚步娴熟,得体大方,挽起的嘴角令她整张脸亲和动人,不少人带着各自的舞伴加入其中。
一个优雅的转身,荣浅尖细的高跟鞋猛地踩向厉景呈脚背。
“啊,不好意思。”
这会人多,没人注意到他们,厉景寻不信,方才还游刃有余,这会却犯了新手才会犯得错误?
他忍着痛,“没事,好好跳。”
荣浅旋转,再旋转,又是一脚踩向他。
厉景呈眉峰轻跳,将她往旁边的角落带,“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我看,是想不知不觉又把结婚证领回来吧?”
男人薄唇贴向她耳际,“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明白吗?”
“厉景呈,我们已经离婚了,别靠我太近。”
荣浅别开脸,似乎不想接受他地碰触。
沈静曼跟在厉青云身边,“您别生气,景呈这孩子就是糊涂。”
厉青云轻哼声,端着酒杯去招呼其余的客人。
盛书兰站在喷水池下,溅出来的水渍令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觉得冰冷,刚才的场景,于她来说简直是险象环生,她甚至都没弄清楚,荣浅究竟是怎样将形势扭转过来的。
台上的两人贴身共舞,荣浅模样姿势姣好,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散发出的幽香清新而充满朝气。
盛书兰看的出神,冷不丁,有人忽然紧挨着她的颈子,“吃醋了?”
她大惊失色,赶忙避开,“二少,这是公共场合。”
“公共场合怎么了?那也是在厉家。”
盛书兰慌忙要走,厉景寻拦在她身前,“躲什么?看到方才的事了吗?书兰,要换成是你的话,早就在台上哭出来了吧?”
这一点,盛书兰并不否认。
她轻咬下唇瓣,“是。”
“所以,老大身边的位子你就别觊觎了。”厉景寻转身,也没跟她多讲话,便混入了人群中。
晚宴过后,荣浅亲自给每位宾客分发礼物,里头的东西都是她精挑细选后的。
宾客散尽后,已经是半夜,荣浅累得双腿发酸发麻,沈静曼一直沉着脸,等厉景呈带着妻女准备回东苑时,沈静曼说道,“跟我过来。”
厉景呈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谈的?有事改天再说。”
厉青云看眼时间,只字未言,率先回屋。
沈静曼生怕巩家姐妹借机大做文章,只好赶紧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