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无懈可击。
如今,他有机可乘。
霍少弦掀开被子,“你先睡,我陪着橙橙。”
“你睡吧。”
“我明天不去公司,可以陪她睡懒觉。”
莫希抬起双腿钻到被子里去,她丢开毛巾伸手抱住霍少弦,“我爱你。”
男人俯身在她额前亲吻,“晚安。”
厉景呈知道有颂颂的存在以后,自然会千方百计弄清楚他的身份。
荣浅几乎很少带颂颂出门,保姆买菜就在小区门口,有时候也是荣浅顺道买回去的。
她似乎不想颂颂曝光在人前。
鉴宝师的工作并不好做,她资历尚浅,很多大的拍卖行很难进去。荣浅只能寄希望于一步步踏踏实实走。
这天,她接到电话,那边安排说有个客户让她过去看件宝贝。
荣浅换上衣服后直接从家里出发,照着对方给的地址找过去。
是家五星级酒店,荣浅并不觉得奇怪,很多客人去各地淘宝,买完东西自然是下榻酒店的。
来到客人所在的房间前,荣浅按响门铃,等了半晌不见开门,她伸手轻叩,门却忽然开了。
荣浅走进去,“请问?”
一抹身影从浴室出来,对方穿着白色浴袍,衣摆落至膝盖处,头发还是湿的,荣浅定睛细看,脸色骤变,扭身就想走。
厉景呈长臂按住门板,将门彻底关上,“找你来,是让你看宝贝的,你以为是什么?”
“这笔买卖我不做了!”
厉景呈大步往里头跨去,“你要不怕我出去乱说,砸了你好不容易竖起来的招牌,你现在就能开门离开。”
荣浅握向门把的手顿住,她旋身走向厅内。
“东西呢?”
厉景呈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锦盒。
荣浅在沙发上坐下来,厉景呈在她对面,发梢的水珠淌入颈间,顺着浴袍领口往下滴。
她将盒子打开,看到一枚扳指。
荣浅怎么可能不认得,那是沈静曼当初送给她的,说是厉家的传家宝,她走得时候自然没带走,留在了帝景。
她将锦盒合起,放回茶几上。
“怎么,估不出价格?”
“这东西您又不会卖,估价有意思吗?”
真好,您都用上了。
“这是我妈的东西,他让我找人看看,这是不是一块好东西,若是赝品,让我当场就砸了。”
荣浅闻言,不得不再度拿起来,那时候,她懂得还不算多,但依稀也能知道好坏,她将扳指放在掌心内,仔细观看。
这一下,才知道真的不简单。
“扳指在春秋、战国时期最流行,是一种护手的工具,用以扣住弓弦,防止擦伤手指,按着成色来看,怎么也是明朝之前的东西,而且是玉中最好的一种,属于上上品。”
厉景呈搭起长腿,浴袍往上牵扯下,“据说,这东西是某个得宠的妃子留下的,辗转到厉家后,成了传家宝。”
“是,它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那你就是认可这是块好东西了?”
荣浅将锦盒放回去,“您还想让我估价?”
“我问你个问题。”
“请说。”
“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送出去了为什么有人不要?”
荣浅知道他存心刁难,“可能是东西太贵重,受不起。”
厉景呈轻笑两声,拿过茶几上的酒杯浅漾下,荣浅见状,站起身来,“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
男人见她转身就要离开,厉景呈神色间阴鸷下去,她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令他心生恼怒,男人倾身将酒杯重重掷向茶几,“你以为我让你过来,是想纠缠你,妄图旧情复燃?”
“厉少,我没这样看得起我自己。”
她脚步动了动。
“荣浅,那个宝宝是我儿子吧?”
荣浅猛地僵住,垂在身侧的手掌握了握,然后转身看向他,“厉少,您开什么玩笑?”
“我开玩笑?”厉景呈笑出声来,“那你说,他跟你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私事,不用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