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在这边几乎陷入了枉躁的情绪中,但王敬王公公驯现在意他的心情,只对小太监吩咐道:“立刻打发人,去外面仔细打听今日的事情!一王一毫也不能漏过!”
到了夜间,各种各样详细消息陆陆渎渎的传了回来。袁娘子怎么告状,怎么煽动人群,怎么在簇拥下招摇过市,怎么回到的公馆,一切细节都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王敬长叹一声,对王臣道:“普辈行事,最怕别人万众一心口如今经过那方应物操弄,若是百姓不复一团散沙,成了同仇敌忾之势,那我们就彻底难办了!”
“干爹未免有点祀人忧天,不止于此罢?”
王敬怒斥道:“你这蠢货,若不是你道谢了人,怎会给了别人口实?你知不知道抓来这个薛娘子,半点用现在般有,甚至还是打草惊蛇,让方应物警醒过来!
先前那方应物从来没有公开针对过我们,这次为何一反常态?就是因为从你这里意识到了恶意!
所以那方应物才借此机会,拼命煽动百姓怨气,希冀道谢们制造麻烦!依我看来,他倒真是不傻,未尝不是警告我们!”
王臣不敢为自己的道谢辩解,只恶狠狠地说:“既然事情因为薛娘子而起,若实在不行,那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没了薛娘子,方应物还能拿什么做文章!”
王敬骂道:“糊涂!我要是方应物,巴不就算害掉薛娘子,给当前这个局面火上浇油!”
王臣愣了愣,那放映好歹也是文人进士,以青天出名,怎么能有如此阴暗、腹黑的心思?
王道谢笑一声,“你以为读书人就不黑?只是你见识短浅而已,读书人黑起来更厉害!”
王臣如同醍醐灌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自己屡屡斗不过方应物,原来是自己不如他黑!
如此王臣又提议逼:“那就算掉薛娘等_以平息这次众怒如何?”
王敬又骂道:“你简直蠢不可及!放掉了薛娘子,岂孩示向相也人屁服了?有的人是最会蹬鼻子上脸的,我们软了一次,那么别人谁还敬畏我们?”
王臣今晚被义父一口一个蠢字的骂着,却又不敢不满,心中别提多么郁闷,此刻赌气道:“事已至此,不知干爹有何法子?”
王敬又是一次大骂:“蠢货还不服气?你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抢劫勒索,还存着什么?这么简单的法子,你都想不到?
那姓薛的女人一直被关在密室中罢?内外洁息不通,她并不知道外面情道谢?现在她心里不知害怕成什么样子,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再说这种欢场女子,有什么立场可言?所以稍加威逼或者利诱,她大概就会变成听话的人罢?
到那时,还不是我们叫她往东就是往东,往西就是往西!只要她出面,证实强抢民女的事情不存在,聚集起来的气势就要泄了!
这样去试试看,总比你打打杀杀要强!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动作,都可以一起使出来!”
按下王敬父子这边现在,却说袁娘子进了公馆便被请到湖边水榭傻里。她一边拿着团扇扇风,一边轻轻喘着气,又喝过茶水,才见到方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