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徐潇眯了眼睛,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舌尖抵开他紧抿的薄唇,调皮地在他嘴里翻动,引得他从沉寂变为了主动,从自己这方只侵入对方的领域,攻城掠地。
他有力的手臂也无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扣向他。
徐潇低喘一声,又感觉到他的直接进入,充实的感觉瞬间再次将她包围,满足的舒爽引得她全身颤栗。她扭了扭腰,身体试图上下移动,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手臂的掌握弧度,有节奏的摆动。
他因为还不清醒,开始很是缓慢,只是依靠本能在移动,但是几乎每次都戳到最深处,像是要戳穿她似的。
渐渐的,他感到她的收缩,潮水般涌来的感觉,让他疯狂、难耐,猛地加快了速度。
徐潇仰头,止不住地发出了羞涩的低吟。
她的利爪在他手臂上留下了更多更深的抓痕,半兽化的舌头在他胸膛上舔舐,倒刺的舌尖几乎刮伤他光洁的肌肤。
那一道道血色的印记,或许是她无意识,也或许是她刻意留在他的身上。
这样才能彰显他们属于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被他翻身压下,任他占有自己的一切,直到她眼前一黑,受不住的晕厥过去。
与他清冷而寡欲的外表不同,真正开始做的时候,他更像是一座永不停息的火山。如果她不是这样的怪兽般的身躯,大概是无法承受他那如火山喷发般强烈涌出的欲|念吧?徐潇抓着他的手臂,慢慢地失去了力气。
在她柔软倒下的同时,杜墨生的眼眸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的两眼喷着灼热的火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着她被他占有的过程。
直到他身体绷紧,又一次释放自己。
这一回,他醒着,将她翻身抱在怀里,仰躺在地上。
这里的空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季节的变化,绚烂的天空中时不时飞过被他们撞击得四散飘飞的花瓣,勾勒出风的痕迹。
他虽然还是有些不满足,但理智已经完全回到身体内。他就这样仰面躺着,怀抱着心爱的女子,前一刻还热情如火的身体,渐渐冷却下来。呼吸和心跳也变得平静,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涛骇浪的心痛。
现在,他轻抚着身上沉睡的女子身体,她那样妙曼可人,即使身上“乌”的气息已经消散,但仍旧香甜可口,让人恨不得再次将其囵吞入肚。光是想想,他便又有些蠢蠢欲动,结合的美妙滋味,比征服任何有趣的物种时,还要让人销|魂难忘。
而他的手指只要经过她的小腹,升腾起的欲|念又会化为冰寒刺骨的绝望,生生将他架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煎熬。
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母亲教导他的那些话犹在耳边。
“我们是伴随着这个宇宙诞生,最古老的一支种族,我们能让很多物种诞下我们的后代。但是,我的孩子,你要记住,你的爱就如同这个婚誓,只能唯一,不能随意施舍。”
“如果没有婚誓会怎么样?”
“在你的后代成熟之时,你的伴侣就会死去。”
……
“会死去吗?”杜墨生双臂猛地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向自己。
昏睡中的徐潇发出不悦的闷哼,尾巴啪啦一下抽了过来,在他额头上留下一道血印。
痛感让杜墨生微微松手,给了她更舒服也更靠近他的姿势,让他侧首就能亲吻她的脸颊。
“不会那么快……”他心存一丝侥幸,恋恋不舍地用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丝。
猛然间,他眼眸一紧,一种熟悉的气息透过徐潇的身体,通过他的指尖,传递了过来。
那是已经开始形成智慧的生命,因为血脉的联系,开始亲热地呼唤他。
成熟之时……就会死去……
熟悉他们这一族生命繁衍过程的他,绝对不会把母亲的警告视为危言耸听。
杜墨生的心越揪越紧,呼唤他的小生命那样亲热又喜悦,微弱而有节奏的心跳声展示着其生命力的旺盛。
相对的,徐潇的原本红润白皙的脸庞,微微的黯淡了几分。
这是母体养分明显不足的表现。
血脉联系的喜悦和亲热,明显感染了他阴冷的情绪,可惜那点微弱的幸福,完全无法弥补有可能失去她的恐惧和无措。
当初他看母亲留下的东西,看着该亚一族的领主因为心爱妻子的死亡而将全部怨气都撒在他们这一族身上时,他仅仅是理解,但并没有感同身受。
心爱的人离开自己身边,会是怎样的感觉,他也无法想象。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该亚领主的心情。
已经遗失给她的心,会随着她的消散而留下空洞。空洞伴随寂寞,寂寞引发憎恨。就这样拖着这具拥有漫长生命的躯体,与众多的负面情绪一起,不断腐蚀自己,变成一个除了不断报复再无其他目标的怪物。
杜墨生的脸色已是冰寒一片,目光在徐潇身上一顿,他抬起了手。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他是生命领主,这是他比其他领主更能做到的事情。
徐潇的眼睛动了动,本来昏睡的她突然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恐惧,好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捏住了她的心脏。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危险的刺痛感,只因为杜墨生微微扬手的动作。
她还没睁开眼睛,身体已经早一步本能避让。
他的手被她的爪子和尾巴同时挡住,对于她的抵抗,他并没有强行突破。
徐潇醒了过来。
前一刻还在温存缠绵的男人,顷刻间变成了另一个让人畏惧的存在。
她望向他那双冷冽的眼眸,他痛楚和矛盾的情绪都纠结在一起。